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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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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随笔]
九月人物英雄谱之莫沾衣
九月论坛 冷书生
一 ：一战成名心已老
子从东来，叶已新摘。
十步杀人，快哉快哉。
这是莫一尘留给女儿的几句话。莫一尘基本上不算江湖人，但每一个江湖人，把他视为神一般崇拜，因为，莫一尘很不小心，曾经那么幸运地打败过黑衣人。
黑衣人其实也不是人，是一个相当神秘的组织。有一天，江湖包打听白云千载喝醉了，她跟雨淼海吹，说，黑衣人是东洋最神秘的忍术组织，每隔十年，他们都会派最顶级的武士，来挑战中原最负盛名的江湖人士。可惜，第二天，白云千载就人间蒸发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事情的缘由，跟最近江湖最轰动的事，有关。七月十五日，江湖各大门派，绿林豪客，都不约而同地收到了一封信，不，准确点说是一封挑战书。书信的落款，正是令人为之头大的黑衣人。
黑衣人约战的地点，就在东海海滨的一条锦帆船上。这个地点，对于莫一尘来说，就像初恋的情人一样，终生难忘。莫一尘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武功，甚至一招一式，他都不想学。但命运偏偏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是逍遥派莫不群的传人，唯一的传人。
30年前，黑衣人就挑战过中原武林，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战胜莫一尘。莫一尘不喜欢武功，但，人却绝顶聪明，就像天下第一聪明人网络小刀一样，他会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
结果当然有惊无险，莫一尘胜。胜利后的莫一尘，做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解散逍遥派，退出江湖。这或许就是智者与武夫的区别。
30年后，同样的挑战书，又摆在了他面前。一剑动天下的慕林倒下了，浪子非鱼倒下了，中原最顶尖的高手，几乎荡然无存。
他决定出发了。摘完给女儿莫沾衣要的枫叶后，他对着九月的秋天，说了一句他一辈子都不曾说的粗话:格老子的，区区倭寇，岂敢欺我堂堂中国无人？
这就是英雄。明知不可为，却要为之,这不是英雄，又是什么?
二:借问酒家何处有
莫一尘也倒在了黑衣人的剑下。消息传来，莫沾衣抱着枫树，放声大哭。这个打击，对于只有十六岁的她来说，简单就是睛天霹雳。谁也没有权利，要求她不哭。
眼泪并不代表懦弱，但，懦弱的唯一武器，却是眼泪。
莫沾衣并不懦弱，她甚至还有点顽皮。因为，偏偏在这个时侯，她想到的，是喝酒。是不是人在极度悲伤的时侯，都会做一些出格的事呢?
她找到了二个人喝酒.一个是她的死党文心若水,一个是她爹的死党白雪儿.莫沾衣的朋友虽然不少，真正能在一起喝酒的，却只有这两个。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要喝酒，真的不需要太多，二三个就足够了。
三杯下去，白雪儿问，"沾衣,你父亲,有没有什么遗言？”
莫沾衣说,"就几句留言.子从东来，叶已新摘。十步杀人，快哉快哉。"
白雪儿问:”没有其它的？"
莫沾衣点了点头,“没有了"
白雪儿感叹，"子从东来,是说倭寇东渡,叶已新摘,是说你要的枫叶,都准备好了.最后两句,是说,他决定赴约，好像没什么深意吧!"
莫沾衣又点了点头，"嗯‘。
喝完了面前的三大瓶杏花春酿，三个人淡淡地散了，甚至没有告别。
从此，江湖上再没有莫沾衣的一丝消息，她竟然跟江湖包打听白云千载一样，神秘地人间消失了。
三:谁说木剑不是剑
十年后,东海海滨,锦帆船上,一左一右,站立着二个人.一个是黑衣人,另一个,赫然就是失踪了十年之久的莫沾衣。
黑衣人的倭刀，海风吹过，刀面竟发出了死一般的光泽，美得令人眩目，令人窒息。
是不是死亡本身，就像这刀光，也美得让人无法拒绝呢？
莫沾衣缓缓地举起了剑，居然，居然，是一把小儿用的木剑。人群中一阵惊呼，甚至连一向沉稳的文心若水和白雪儿，都不禁发出了低低的叹息。
黑衣人的话，很短促，"你的武器呢？".
莫沾衣的话,也不多,淡淡一笑,“对付倭小，这，足够了".
黑衣人不再说话,因为,用剑说话,远比用嘴说话,来得实在.
剑直直地向莫沾衣刺来,莫沾衣并没有轻身迎上,而是不可思议地向后一转,鬼魅般地，向黑衣人的身后，掠去。那身法，那姿式，比风要轻十倍。人群中又不禁一阵惊呼。
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黑衣人的脸上，像一张纸一样，很苍白。
莫沾衣出剑了。那一剑的速度，快到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事后，连一向自负的白雪儿，亦不无惊叹地说:"那不是剑,那是一道光,是美丽而致命的剑虹!".
“好快的剑”，三个字还没说完，黑衣人便倒下了.他的眼光中,充满了恐惧,怀疑，甚至还有一丝欣赏。
高手过招，从来都不是马拉松。一剑的光华，足以让任何东西，黯然失色。
只是，那一剑的背后，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体会的?
四:此中有真意
还是那家酒肆，还是三瓶杏花春酿，还是这三个人，在静静地喝酒。
一向沉稳少语的文心若水，这时，开腔了,"沾衣，这十年，你做什么去了?音信全无啊!"
莫沾衣淡淡一笑,"没做什么,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摘枫叶,一是看父亲的遗言."
文心若水一脸困惑，"就这两件事?"
莫沾衣轻轻答道:“嗯，就这两件事。”
"哪你的武功?"
"是从我父亲的遗言中,领会到的.我父亲,其实已有破敌之术,只是,他身衰了,心老了,达不到最好的状态罢了.子从东来,是父亲要我从东向西,进行攻击.人在一转身,面对阳光,都有一瞬的目眩.有这一瞬,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了.叶已新摘,一击不中,全盘皆输,父亲要我,取新鲜的枫叶,当做人心,做到万无一失.十步杀人,身法，必须十步当一步走，才能躲过黑衣人的攻击，实施刺杀。快哉快哉,如果不快,那一瞬的机会,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那木剑呢?“
"虽然剑光能更刺痛黑衣人的眼睛，但，我更需要一击必中的自信!“
白雪儿一杯而尽，不由点头称是。
如此惊心动魄的大战，莫沾衣说得很轻，颜色淡然，仿佛这些事，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一个人，十年专注一件事，这份定力，这份专一，试问天下，谁还可以与之敌呢？
三人喝完酒后，莫沾衣又神秘地失踪了。连死党文心若水，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有人说,黑衣人一战后,莫沾衣淡出了江湖,在一间乡村私塾,教孩子们子曰诗云呢.也有人说,她随白雪儿飘然而去,在九月古寺,青灯礼佛，读遍经书,成为自独臂神尼之后的又一代神尼。更有人说，她不再摘叶练剑，而是枫叶题诗，拈花微笑，终成继碧涵之后的又一代诗宗......
世上本没有路,一个人走多了,也就成为路.所谓的英雄,不都是一个人走出来的吗?比如说莫沾衣!!!
《敬请期待下期人物榜雨淼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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