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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大型接龙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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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20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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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2006年夏天,WTYX文学原创论坛的十三个朋友,用小说接龙的形式,完成了这篇《夏日里最后的一朵玫瑰》。
转眼十年过去了,至今回想起来,当年的盛况依稀还在眼前,那份在文字里陶醉的快乐和友情,依然延续到今天

(剧中主要人物)

  尹晓健——报社记者
  老尼姑——即“娟”,晓健、永的生母
  苏可可——晓健爱妻
  惠——晓健山林邂逅的女子,永的妻子
  永——惠的新婚丈夫,晓健胞弟
  尹逸飞——晓健与永的生父
  程若涵——娟的情敌,晓健养母
  韦宏发——金陵首富,纨绔子弟
  徐辰——外贸控股公司总经理,善良
  玫瑰——杂志社记者,和永*的恋人
  娟——晓健与永的生母,后出家为尼
  
  



第一章(作者:西门吹雪)


当秋天来临时落叶遍地,又想起了你,
长长的发丝随风飘起,布满我的记忆。
忘记了多少次这样想你,说也说不清,
那月夜祈祷许下的愿,谁能为我证明。

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也流下眼泪,
面对无情凛冽风吹选择了后退。
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也变的枯萎,
幻想你还站在我的身后不害怕天黑。

说过要忘记你,就算伤心也不要哭泣,
对着天空飘落的雨滴,告诉自己不再属于你。


________且用此歌做本文题记

   天边的乌云像挣脱的野马,千匹万匹簇拥着践踏着天空。一阵狂风卷过,空气中刹时充满了雨腥味。晓健背着沉重的行囊,扶着一株古树大口的喘着气,眼中闪出一丝惊慌。他有些后悔没有听旅店老板的劝告,执意要进这座深遂的大山去拍那当地人所说的九龙瀑布。当第五卷胶卷拍完的时候,忘情中的他才惊觉天色己暗,而山中的天气己变得乌云迷布,惊雷闪闪。要再走30里的山路赶回去己不可能。惊慌中的他猛然想起旅店老板告诉他的如万一赶不回来离九龙瀑布不远有一座寺庙,虽然是一座尼姑庵,但有时也会接侍路人留宿的。但山里的路委实难走,天又黑暗,山大林密,晓健转了几圈也没找到那座寺庙,而暴风雨眼见倾刻来临,晓健此时已是汗水涔涔,慌不择路了。
   雨夹着风声雷声己迫近晓健此刻的位置,能感到那凶猛的气势要将天地间全部吞没!天也完全黑了下来,晓健抹了一把汗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看身倚的这株硕大的古树,老籐缠身,枝叶茂密,树中间分技的杈杈中有一个窝窝,刚好能倦一个人。常在野外奔波的他知道在深山密林里是绝对不能在树下就寝的,山中的野兽会在你熟睡的时候把你当成一盘美餐。他鼓了一下劲,攀着老籐吃力的向上爬去。
   暴雨己经从天而降,强劲的风似乎要把他像一枚叶子一样卷走。他用背包绳把自己牢牢绑在树干上,在糸完绳子一抬头的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____前方数百米处的林子外,在闪电的照射下,他看到一座寺庙那红色的山墙!

   当晓健像个落汤鸡一般站在寺庙那朱红色的大门前时,心里在不断念叨上帝对他的眷顾。他拚命击打着那硕大的铜环,但在风声雨声雷声的交响下,他那击打的声音完全被大自然吞没了!他敲的精疲力尽,但大门却纹丝不动,沉默地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在他快绝望的时候,闻听一声闷哑的声音_____大门旁边的小门开了!一个青衣老尼提着一盏城市里很少见的风灯站在门口诧疑地望着他。晓健刹时激动的话不成章:
   “老....老师父,我是到这旅游来的,迷路了!能让我在您这寺庙住一宿吗?”
   老尼仍是默默地望着他不言一声。
   晓健手忙脚乱的从内衣口袋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两手恭恭敬敬递给老尼。解释道:“我是南京一个报社的记者,国家公务人员,相信我好吗?”
   老尼默默地接过身份证举起风灯看了看,又举起风灯在晓健脸上晃了几晃,眼睛猛地闪出一丝奇异的目光,随及又暗淡下来,默默点点头,轻轻说一句:“跟我来吧。”
   一张床,一张木桌,墙上挂一付文殊菩薩的画像,清冷而干净。画下方的烛台几支香袅袅冒着青烟,小屋弥漫着寺庙里独有的气味。老尼进来端着一个盘子:上有一碟豆芽,一碟胡萝布丝,两个发硬的馒头。
   “客人请吃吧,小庙里没有什么好的,将就一下好好休息,明天可返程回去。”
   晓健感动的双手合什向老尼道:“阿弥托佛。谢谢师付。”接过了盘子。老尼微微嗑首,转身走了出去。

   一觉醒来,天微亮。风驻雨歇。山里鸟儿婉啭的鸣叫让人心头一片空灵。晓健勿忙洗嗽完毕,走出房门,想享受一下这雨后林中清香的空气和山里的美景。走到院中,未及门口,山墙后的林中却逸出一曲悠扬缠绵的小提琴声,合着晨风,丝丝缕缕的渗进你的心里.....晓健吃惊地斂起耳朵,捕捉那绝妙的琴声,一时间仅痴了。咋夜开门的老尼此时走过来,看到晓健一付痴迷的神态,缓缓说道:
   “施主来的正好。今日回去可否把那拉琴的姑娘带回去,交于她的父母,老纳先谢谢了!”
   姑娘?晓健窄听到回不过神来,一头雾水地向老尼问道:“怎么回事?”
   老尼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姑娘是一星期前来的。独身一人背个琴来到庙里死活要出家,问她那来的也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地哭。我们这寺庙也是有规定的,不能随意接纳人出家。要有当地政府的证明和其父母的同意才行的。可这姑娘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就是恳求老纳要出家。说什么也不肯走。老纳无奈只好先留她下来慢慢劝说她。”
   “那她在这住了七天还这样想吗?”记者的敏感使晓健觉得这姑娘身上一定有着一段非同寻常的故事。
   “是呀,还是铁心要出家。晚上一个人躲在房里哭,让人听着难受。早上早早起来就跑到林子里面拉琴,一天饭也吃的很少。长此下去,怎么得了呀.....”老尼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万幸遇上施主。我观施主五官面善,是个好人,又是个城里人。可否替老纳劝劝这姑娘。让她跟你回城里去,找到她的父母。老纳就感激不尽了。”
   “师父听她口音可知她是那里人?晓健想尽快知道这姑娘是从那里来的?故问道。
   “说来也巧。我怎么听她的口音和施主有点像呢。”老讷皱起眉寻想半天慢慢说道。
   “我是南京人。你听她口音和我一样吗?”晓健急切问道。心里仅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应该不会差到哪,老纳在这里几十年,四面八方的人都接触过,对来自什么地方的人还是心里有数的!”
   “那这样吧,我先找她谈谈,也不敢有什么把握。但我会尽力的!晓健坚定地说道。”
   “那老纳就再谢一次了”。老尼双手合什,道一声:“拜托施主了,阿弥托佛。”


   晓健急勿勿走出寺门,沿着山墙向寺庙后山走去。林中传来的琴声俞发清晰忧怨,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缠住晓健的心。
   “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拉得这般美妙的琴声,却又非要出家?”晓健边寻思边走,绕过山墙,只见寺庙后面的风景清丽如画:一道山泉从山上泊泊流下,叮咚有声。在山泉跌落的地方聚成一弯碧潭。潭水清彻见底,泛着一种幽蓝。潭四周芳草茵茵,间卧几块青石,旁边古树参天,怪藤缠绕,好一处绝境胜地。濒临潭边的一棵古树上,一个身着白纱连衣裙的女子,背倚着古树,身子斜斜地,一腿收起蹬在树身,长发如瀑,身姿妙曼,正忘情的拉着小提琴。晓健对音乐有着很好的鍳赏力。在南京时也常去听音乐会。家里的CD也是好几箱。因此他一听就知道这姑娘拉得也是他最爱听的爰尔兰经典名曲____《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此曲旋律优美伤感,在这姑娘娴熟的弓弦下,更是如泣如诉,晓健痴痴的听着,不知不觉中,仅有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附此曲歌词:

   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孤独的绽放,所有它可爱的伴侣,都已凋谢死亡,再也没有一朵鲜花,陪伴在它的身旁,映照她绯红的脸庞,和它一同叹息悲伤,我不愿看你继续痛苦,孤独留在枝头上,愿你能跟随你的伙伴,一起安然长眠。
  
  当那爱人的金色指环,失去宝石的光芒,当那珍贵的友情枯萎,我也愿和你同往,我把你那芬芳的花瓣,轻轻散布在花坛上,让你和亲爱的伙伴,在那黄土中埋葬,当那忠实的心儿憔悴,当那亲爱的人儿死亡,谁还愿孤独的生存,在这凄凉的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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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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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悠忧竹影续接:

       打车回家这段路程只要三十多分钟,苏可可却感觉这路今天好象越走越长,时间越走越慢。下了出租车,她飞速地向家门奔去,上楼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许多。
  到了家门口,可儿忽然停顿下来,一种矜持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将手放在门铃上轻轻地按了一下,音乐响起,她摒着呼吸竖着耳朵侧身轻贴在门上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好象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下意识地又摁了下,音乐再次响起。
  每次回家可儿都不喜欢用钥匙自己开门,总是喜欢让健给她开门,她喜欢让他为自己开门的那种温馨滋润的感觉,可是健每次开完门后都会抱怨她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开门走进来,为什么每次回来非要让他来为她开门?尽管他们常常为这事小小的较量一番,然而,回家的时候,可儿还是喜欢让他为自己开门,他还是不得不为她开门。有时,可儿还非要让健把她抱进房间,不然就不进门,遇上健心情好,也能照要求用行动立即落实执行。渐渐地,可儿认为让健为自己开门也是享受情感的一个途径,因为她经常从中体验到一种爱的乐趣。
  今天,她已经摁了不下六次,以前那种经常在欢快的音乐后应该出现的温情场面好象无法上演了,无奈中,她在黑暗中把手伸向包里,用了好一会儿才摸索出家门钥匙。
  打开房门,她飞快地环视搜索着各个房间的气息,最后眼睛停留锁定在茶几的那张粉色的信笺上。
  脱了鞋,进了家。可儿并没有直奔那张字条而去,而是背着包又忍不住地跑到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似乎还想再搜索到一些让她有感觉的气息。
家里比她离开家时的状况整洁了,那些她曾经精心布置的家什在她的眼里静静地呆在各自的位置上,没有传递出一点生机来感染她,这个家今天真是出奇地静,静的让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带着最后一线希望她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拿起那张唯一能带给她感觉的字条。
可儿:
你离家已经两天了,我一直忍着,没有打电话或发信息给你,是想让你静静地面对你自己想要的感觉,而我,也想整理一下我自己。
我和单位请了每年十五天的休假,去云南罗平采风,你知道我一直想到九龙瀑布看看的。
不知道你哪天会回来?我在冰箱里买了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假如回来了,别忘了吃,照顾好自己。
                  健
                6月30日凌晨
  看完健留下的字条,她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几遍读下来,她的心情突然莫名地比前两天离家时更糟糕了,那时虽然是赌气离家到父母家的,可是现在笼罩着她心情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份浓浓的失落了,还有一种隐约的失重感夹裹在那些说不清的感觉里。
  洗完了澡,可儿一改往日的习性,不顾黑黑的长发的潮湿,她将自己重重地扔在了那张喏大而空荡的双人床上,睁大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不一会儿,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忍不住拿起手机飞快地键入一行字符:健,我好想你!!!!!
  在这几个短短的字后面,可儿输入了一长串感叹号后就熟练地输入健的手机号准备发送,输到手机号码最后一个数字时,她突然停顿下来,她有点不甘心这么快就举起自己的小白旗,于是,她一个键一个键地又删除了那些烂熟于心的数字,然后把手机轻轻放回到床头柜上。
  翻起身趴在床上,可儿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自己小小的手掌心。
  可儿和健结婚已经三年有余了,至今,他们还没有孩子,因为可儿觉得还没玩够,所以一直不肯要孩子。为此,健的妈妈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暗示可儿,可儿却常常装傻佯做未闻地蒙混过关。
  健的妈妈一直向儿子灌输找个教师职业的女孩做老婆是男人最明智的选择,因为做教师的女人从自身的素质以及成家后对孩子的教育和许多方方面面都会发挥一些良好的优势。结果,健就顺着妈妈这个愿望走近了可儿这片田里。
  私底下,健也为孩子的事和可儿不知道讨论了多少回,最终总是以健妥协告终。健常常对可儿说: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太多?为什么今生你要如此来对付我?我是不是宠你宠过头了?
  在自己的妈妈面前,健总说自己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健总劝可儿答应自己赶快要个孩子。
  在人们的眼里,可儿是个善解人意,知书达理,聪慧灵性、眼光与品味都具有着独特个性和魅力的女子。
  自从可儿嫁给了健后,不知不觉中,在这个家里,她不由地越来越任性了,脾气也不由地越来越张扬了,而健的脾气却在一天一天地显得越来越温软了。每次夫妻吵闹后,总是健哄着可儿,让着可儿。
  结婚这么多年了,健写给自己的留言条上从来都没有少过一个字,可是今天,这个字,她把留言条读了三四遍也没找到,也没有发现,所以她的心里才冒出一丝隐约不清的失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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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关中夜猫续接:

 惠从不信佛,觉得在神秘的袈裟下总有那么多的不可思议,几千年的青灯木鱼虔诚的跪拜,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走进这庄严肃穆的宝刹,耳边悠扬起佛号和木鱼之声,她豁然觉得,这里才是她超脱的世界,在这里,她可以忘掉一切的烦恼,专心的陪着哥哥,为另一个世界他祝福.
 "哥哥,你好吗?你可知道我在日夜思念着你."惠面对着外边的蒙蒙细雨喃喃低语.
  有月的夜晚,
  你是我拉长的影子,
  思念如银色的月光,
  涂满我的世界.
  有雨的时候,
  你是那轻柔的纤手,
  在黑暗的风里,
  总是敲响我思念的窗棂.
  惠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几天,她的阿永哥哥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去外地出差,当加急电报送到她手上时,她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阿永意外身亡,速归."接到电报,惠昏了过去.
 安葬了阿永,过去浓缩为一张黑白照片摆在屋子中间时,惠觉得自己的世界垮了,她每天守着照片痛哭,执起小提琴拉着,她觉得她的阿永哥哥能听见,在这个世界阿永是她唯一的亲人,照片上,哥哥微笑着,那么真切,惠的心象针扎一样刺痛.
 惠和永都是孤儿,两人上学就是同桌,同一年考上了南京同一所大学,永爱上了惠,惠生日的那天,永送了一束玫瑰给惠,并附了一首诗:
       
         寂寞的玫瑰

   雾起的日子,
   寂寞的玫瑰在风中摇曳,
   暗香蒙满岁月的灰尘,
   嫣红的花瓣在瑟瑟中叹息.
   花落谁家?
   不忍滚滚车轮碾为齑粉,
   不忍清幽的芬芳染香尘埃,
   只愿你的手,
   轻轻的捧起.

    惠知道哥哥爱上她了,从小一起长大,一样的经历,她更了解他.永健谈,活泼,好多女孩子在追求他.
  那一年,他们毕业了,一起分配到了南京,毕业后,他们就领了结婚证,在同事的帮助下,他们在郊外找了间小房子,永称这房子是<漏室>."此是陋室,唯吾德磬."他经常这样戏谑的说.
 结婚日子定在了国庆节,随着日子的临近,永忙着收拾新房子,而惠被单位派去出差.
 惠接到电报赶回来时,看见几个警察在自己的新房子进进出出,朋友们告诉她,发现永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永的身上被人捅了好多刀,尸体已经冰凉了.
 惠怎么也想不出是谁这么狠心,而她这次的出差和永竟然是永别.
  警察来询问惠的时候,惠一脸茫然,离开的几天,房子焕然一新,她和永的结婚照依然挂在房子最醒目的地方,警察让她检查被翻的凌乱的东西时,她才发现永的那个从没有打开的箱子被撬开了,里边的东西没了,永的宝贝箱子被人扔在地上.惠不知道小箱子里有什么,永也从没有告诉过他.
 警察走了,惠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她总觉得永还在屋子里,还在屋子里忙碌着.
  夜已经深了,窗外下起雨来,惠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永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萦绕,几天前活蹦乱跳的他还说要一辈子照顾她,可现在,人如一阵风,拂过柳絮,不留一丝痕迹.
秋日的风里,
你是飘零的落叶,
我的思念是你凄凄的呜咽.
你用生命丰腴了秋天,
在落日的余辉中得到蘖盘.
   窗外一道闪电透过黑暗,一瞬间照亮了屋子,惠又看见地上的那只小箱子,她下了床,拉亮了灯,拣起小箱子捧在手上,这是永生前最喜欢的小箱子,黄色的底子上雕刻着漂亮的玫瑰,鲜艳欲滴,平时,这只小箱子上总是挂着一把金色的小锁子,永不许任何人碰它,说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现在,箱子空了,箱子里的东西也不翼而飞.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惠又想起苏东坡的诗来,"人走了,就算箱子里有万贯家产又有何用?"惠心想,小箱子从手里滑落地上,只听"咣"的一声,箱子的低层裂开了,惠看见,一封信掉了出来,信封已经发黄,她诧异的拿起那封信,只见信封上有一行字,写的娟秀大方:我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亲启,惠打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我的儿子永:
   孩子,妈妈要走了,去另外一个世界陪你的爸爸了.在这个世界上,妈妈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尚未懂事的你,我的儿子.想到这里,妈妈心如刀割,无法落笔.
   孩子,当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你的爸爸就在一次车祸中死去,是妈妈每天抱着你在艰难的生活着,我多么想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成人,多么想告慰你的爸爸,我没有辜负他的希望,我们的儿子长大了,成为一个栋梁之才,可病魔折磨着我,妈妈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妈妈知道自己留在这个世上的日子不多了,每天看着哑哑学语的你,妈妈泪如泉涌.
   孩子,妈妈知道没有母亲的孩子生活的艰辛,但是,再怎么艰辛,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要象你的爸爸一样,他是世界上最坚强的男人,妈妈爱他,从没有为此后悔过.
   孩子,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妈妈和爸爸在遥远的天国为你祝福,送你去福利院是孱弱的妈妈没有办法的办法,妈妈希望你长大以后不要恨我,天下哪个母亲忍心抛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死神要伸出他的手来.妈妈要走了,但妈妈眼睛每天都要看着我的孩子快乐的生活.
   孩子,妈妈没有什么可留给你的,我和你爸爸结婚时,你的奶奶把祖传的一枚宝石戒指送给了我,她告诉我说,这枚戒指是清朝道光年间传下来的,传到你奶奶手里已经十几代了,这是一枚祖母绿戒指,你奶奶说带上它会给你带来福气的,我希望你长大以后,能把它戴在儿媳妇的手上,并且来到我和你爸爸的坟上告诉我们一声.
   孩子,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要让我和你的爸爸失望.

                                           你的妈妈 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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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轻舞飞扬续接:


    望着眼前这个一袭洁白纱裙,忧怨地拉着小提琴的女子,晓健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怜惜之情,他静静地看着她,这样美丽绝尘的女子,究竟会有怎样的心结,让她对红尘如此的失望?她纤细的手指曼妙地飞舞,《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被她演绎得如泣如诉,如静静的残荷缠绕,如淡淡的愁絮飘舞,那沁人心脾的忧伤,似乎在以另一种形式诠释着人生的聚散离合。晓健被这琴声深深感染,他似乎看到了一朵带露的玫瑰,在清晨的微风中,舒展柔嫩的花瓣,渐次开放又凄美凋零,渐渐地琴声变得低缓、轻柔,渐渐地音消声绝。
   惠头靠在小提琴上,微微闭上眼睛,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到琴上,她就以这种姿势站立着,仿佛进入了她的梦境,仿佛看到了她和永哥哥,在芳香的玫瑰园中相携相依,笑看日升日落、红霞满天。。。
   “夏日里最后的一朵玫瑰/还在孤独地绽放/即使所有的伴侣都已凋谢死亡/花瓣的花芳/依然会/静悄悄地飘荡。。。”晓健略加思索,稍微改了一下歌词,希望能点醒梦中人,以他多年的记者经验,他知道能拉出如此美妙乐曲的女子,绝非庸俗之辈。他知道要想说服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必须首先让她接受他,要想让她接受他,必须谈一些她感兴趣的话题。
   此招果然奏效,惠抬起深潭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晓健,目光碰撞的刹那,晓健心里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瞬间掠过,这双美丽忧伤的眼睛后面,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晓健此时比刚才还要急于知道答案。
   惠吃惊地看着他,随即眼里放射出光芒。
   “永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不管的。”惠扔下小提琴一下子扑到了晓健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晓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怎样才能接近并劝说她时,这个女子竟然投怀送抱,他下意识地推开了怀里的女子,语无伦次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姑。。。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我。。。怎么会是这样?”
   惠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手提数码摄像机,说着一口南京话的男人:“哥,你不要我了吗?”对晓健的反常举动,一时间惠不知如何是好,十手相扣在胸前焦急地摆弄着。
   稍许,晓健渐渐平静下来,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错把自己当成了她的男友,难道我和她说的那个永哥长得很像吗?记者的职业敏感让他对这个女子更充满了兴趣,他觉得她就是一个需要他去解开的诱人的迷,或许这个迷底的揭开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永?是你的男友吧!”晓健走过去替她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小提琴,用手轻轻擦了擦,递到惠的手上。
   惠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晓健,清秀俊朗的面孔,高高挺拔的鼻梁,眉毛如黛,眼睛炯炯放光,从脸部伦廓到细小的五官都惊人的相似,就连背影都那么像,所不同的是永的眼神充满忧郁和感伤,而晓健的眼神则澄明清澈,难道他真的不是我的永哥哥?难道世上真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刚才的曲子你拉得真好!”
   “你也喜欢这个曲子吗?”
   “我一直喜欢托马斯。摩尔的诗,这首由他作词的《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更是喜欢。”
   “当那忠实的心憔悴,当那亲爱的人儿死亡,谁还会孤独生存在这凄凉的世上?”惠喃喃道,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不会是。。。”晓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话峰一转:“噢,我是《南京日报》的记者”说着晓健递过去自己的身份证和记者证,由于一直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是永哥哥,惠仔细地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名字:尹晓健,她失望地把身份证还给他,自嘲地苦笑一下,她的永哥哥不会再回来了,她是看着他的尸体被火化的,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人哪!
   这样戏剧性的相识让晓健觉得很刺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接近了惠,晓健并没有急于劝说她,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惠呆呆地看着晓健,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投射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无数个亮点,晓健调皮地踩着那些阳光的痕迹,对惠大喊到:“过来吧,让我们一起拥抱阳光!”
   惠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她也曾这样孩子般的跑过跳过,她也曾跟着永哥的身后,踩过他的脚印,可是现在。。。
   “你叫什么名字?总得有个称呼吧!”
   “惠”
   “哦!兰心惠质,很适合你!走,我带你去戏水滩,让我们尽情地去享受大自然带给我们的美好。”晓健跑过去拉住惠的手,惠在犹豫中跌跌撞撞地和晓健走出了尼姑庵。
   雨后的山林清幽宁静,带雨的山风且歌且舞,藏不住的翠碧满山流淌,云若霞飞,瀑生虹影、九龙瀑布景区美丽的让人目不暇接,置身其中,流连忘返。
   几天下来,晓健带惠玩遍了九龙大瀑布的大部分景区,清澄平静的碧日潭、细柔若丝的小叠水、波光闪烁的戏水滩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晓健更不失时机地劝说,惠终于答应和晓健一起回南京。
   到达南京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惠的家在郊外,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晓健考虑再三,决定先让惠在自己家暂住一宿,明天天亮再送她回家。
   来到家门前,晓键还是犹豫了,他不知道可可回来没有,如果可可在家,这三更半夜的自己带个女人回来,她一定会误会的。惠似乎看出了晓健的顾虑,执意要回去,健看了看漆黑的夜,看了看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终于掏出了钥匙。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晓健打开客厅里的灯,顿时柔和的灯光驱散了几天来的疲劳,晓健真想舒舒服服地躺下好好睡它三天三夜,惠怯怯地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说来也怪,对陌生男人一向警惕性很高的惠对晓健却一点戒心也没有,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晓健不是那种应该设防的男人,对他的话她言听即从,她总觉得他是永哥哥派来保护她的,是永的灵魂。
   晓健捏手捏脚地推开卧室的门,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怕可可的胡闹会伤害了可怜巴巴的惠。
   月光散淡地照进来,双人床上空无一人,他拉开了灯逐个房间看了看,确认可可没有在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
   这时晓健才发现惠还站在那,他为自己的失态好笑,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去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吧!”走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噢,你睡大床,我睡书房。”说完晓健径直朝书房走去。
   惠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她想永哥哥,她不知道没有了他,她以后该怎样生活下去。她坐起来拿出了那个黄色的小箱子,这是永生前最珍爱的东西,也是永的父母留给她唯一属于她的记念了。对里面那个祖母绿宝石戒指的下落惠并不太在意,人生在世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不强求,她倒是十分珍爱这个雕刻着红玫瑰的小箱子和里面那饱蘸母爱的信笺。
   一阵轻轻的扣门声吓得惠猛然坐起,她慌忙地顺手把小箱子塞到枕头下。
   “别忘了把闹表定上时,明天早起我送你回去。”
   “噢!”
   惠松了一口气,扯上毛巾被睡去。
   清晨,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起,惠猛然惊醒,翻身赤脚跳下床。
   “快点,我妈妈刚来电话说马上就要到门口了,我们必须在她进来之前离开这里。”晓健焦急地嚷道。惠边穿衣服边拿起背包和小提琴,和晓健匆匆出了房门,在街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晓健的妈妈打开儿子的房门,儿子的衣服散乱地扔在沙发上,书房和卧室的被子零乱地堆在床上,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收拾起来。
   枕头下面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好奇地拿起它,当看到那个火红的玫瑰花箱子时,她惊得目瞪口呆。
   尘封多年的往事,老电影般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江南古镇,秀山丽水,文雅书生尹逸飞和省长的千金程若涵喜结连理,谁知专横拔扈、脾气暴躁的若涵却没有生育能力,对逸飞又管得太死,逸飞苦不堪言。这时,温柔娴淑、通情达理的保姆娟走进了逸飞的视线,他们真诚地相爱了,不久娟有孕在身。
   纸里终包不住火,他们的事被若涵发现,娟被赶出了尹家。为了留住逸飞的心,若涵佯装怀孕,在娟产子之夜,若涵派人抱走了娟生下的儿子,对逸飞说乃自己所生。娟产子过程中因疼痛昏晕过去,当她醒来时看到身边的儿子,倍感欣慰,她哪里知道她产下的竟是一对双胞胎男婴,另一个男婴已经被若涵抱走。
   本以为弄个儿子就能留住逸飞的心,谁知丈夫还是三天两头的不回家。她终于打探到了那个风雪之夜娟生了两个儿子,于是她趁着文革之乱,设计撞死娟,却阴错阳差地撞死了逸飞。逸飞的死让她惊恐万状,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的若涵在自责和恐惧中终于醒悟。她四处打听娟和那个孩子的下落,后得知娟已死,孩子也不知去向。她开始真心地疼爱身边的晓健,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爱都给了他,希望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往事不堪回首,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以为她可以重新做人,她以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做古,她可以好好地和晓健生活下去。她不敢想象,如果晓健知道身边的妈妈,竟是使他与父母骨肉分离的直接制造者时会是什么样,她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心力焦瘁。二十多年过去了,日子很平静地过着,她渐渐地忘记了这件事,懂事的晓健对她的依赖让她倍感欣慰,她也真心地把晓健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是现在这个雕着玫瑰花的箱子怎么会在这儿?当年逸飞说被造反派抄走了,她就怀疑是他偷偷送给了娟,难道娟的儿子还活着?难道是他寻仇来了吗?想到这儿,她吓得两腿发软,跌坐在床上。
   两颗硕大浑浊的泪水,顺着她布满皱纹的脸静悄悄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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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寒潭孤鹤续接:

      可可赌气回娘家住了两天,没想到回家却收到晓健外出旅游的字条,只好再次回城里娘家小住。想到晓健一直对自己忍让,这次竟照面招呼都没打就外出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是自己脾气太坏了,还是因未生育的事情晓健对自己有意见了?一个人的日子总是苦闷的,在燠热的酷暑里,可可依稀感到心底有股凉意逼近。失落感造就巨大的心理落差,对比起结婚初期的甜蜜与现在的孤单彷徨,可可心里泛起一丝无奈,有些东西想抓住却终会淡漠流逝。屋外正处于繁茂夏日的笼罩中,但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会是什么样子?可可不敢再想,正是萧条院落,叹几分,瘦比黄花。
      正在百无聊赖之际,手机铃声美妙的旋律响起,是《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这是可可喜爱的曲子,故意下载存在手机里的。是晓健打来的?可可心里泛起一阵幸福的感觉,但一看号码,却是韦宏发。宏发是富家子弟,年纪轻轻就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成了金陵首富,但目前依然未婚,是个钻石王老五。宏发和可可相识于一场婚礼,可可的朋友嫁入豪门,可可应邀出席婚礼时,自然也遇上了前去参加婚礼的宏发。宏发对可可一见倾心,殷勤相待,但可可已经嫁人,这份情只能变成耿耿长恨。宏发心有不甘,一有机会总要献点小礼物,添份祝福,可可保持着距离,也不便推却,被人喜爱是种很好的感觉,晓健从来没有这般细心过。
       正是无聊之极的可可,犹豫了一下,接听了手机。问宏发有什么事,宏发笑说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可可说,即使是没事,总会被你说成有事的。宏发大笑说,这回找你还真的有事,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你出来我们找个地方碰下头,地点随你定。可可从不与男人单独约会,但这次晓健走后,她空空的像是根无处依靠的芦苇一般,竟破天荒地答应了宏发的约会请求。而地点她定在常和晓健去的玫瑰咖啡屋,不单是因为她喜欢那里的氛围,而且在那她可感受到晓健的存在,也有安全感,她到底还是在想着晓健了。
       按照约会的时间,可可走进玫瑰咖啡屋,一眼就看见宏发了。宏发坐在最显眼的位置,方便可可辨认。打过招呼,寒暄了一阵,可可便切入主题,问宏发要给她看什么东西。宏发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枚祖母绿钻石戒指,说,听说你是玉石鉴定专家,你看看这个价值几何,看准了就送给你。可可笑道,鉴定还可以,送就不敢要了,光看表面,就知道这钻石价值不凡,在万元以上。宏发说你再仔细看看。可可把吊灯拉过来,在灯下照看,边看边说,这是老坑种的,纹理细致,至少十几万。宏发一听,有点气馁地说,才十几万啊。啊,随着一声低呼,可可脸色发白,手也有些颤抖了。可可问,你这枚戒指是从哪里弄来的?宏发有点得意了,怎么了?是宝贝吧?买来的啊。可可说,只怕有钱也买不到啊。或许是,但我不单有钱,也有运气。多少钱买的?宏发伸出五个指头。可可问,五千万?这数字把宏发都吓了一跳,我以为你猜五十万呢,怎么是五千万?我花五百万买的,是一个朋友等钱用急着要出货,我先付了定金,然后拿来给你鉴定,鉴定真确后再给余下的钱。可可再仔细地盯着钻石戒指看,过了良久,才缓缓地出了口气说,果然是它,传说中的佛面玫瑰。宏发笑着说,名字倒好听,有什么典故说来听听。可可说,这是国宝啊,五千万并不算多,你看这钻石,仔细辨认可看出里面的纹理形成图案,一边是笑着的佛面,一边是朵玫瑰,钻石纹理是天然的,要形成图案极其不易,所以特别珍贵。再加上这钻石产于金陵本地紫金山中的一个稀有矿洞,由于产量稀少,不像缅甸玉、陕西的蓝田玉、辽宁秀玉产量那么大,物以稀为贵,所以更显其价值。更为重要的是,金陵为六朝古都,传说所产的玉具有王者霸气,拥有则有福,更为其添上一层奇幻色彩。宏发听得如痴如醉,原来这里头还有这许多讲究,那么这颗钻石有多少年头了?可可说,关于这颗钻石,是有历史记载的,最早的记载是从道光年间开始的,之前倒不清楚。都说这颗钻石会给人带来福气,但怀璧其罪,因这颗钻石毁了一个家族,不知伤了多少人命,为了争夺它而出现的迫害不计其数。知道“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这句话吗?宏发哑然失笑,这句话不是红楼梦里的句子吗?说的是贾王史薛四大家族里的王家,你不是猜测这颗钻石就是贾宝玉佩带的那块宝玉吧?哈哈。可可也笑了:自然不是,那是小说里的事情,但这金陵果真有个人多势大、富可敌国的王家。王家以贩卖珠宝玉器为生,家藏丰厚,值钱珠宝不计其数,而这佛面玫瑰就是他们家首屈一指的镇家之宝,做成戒指后,一直戴在王家最得宠的女人手上。由于象征着权力和富贵,这枚戒指一直是人们聚焦的焦点。道光年间,中英因禁烟问题爆发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军舰打到南京,最终签定了《中英南京条约》。清政府代表耆英听说王家的宝贝后,就想让王家出让宝贝送给英国人,但遭到王老太爷的拒绝。耆英怀恨在心,回京后参了王老太爷一本,致使王老太爷冤死狱中,之后王家渐渐败落,这枚戒指也在家族争夺中辗转零落。1937年日军攻城,家族中年轻人均已逃散,年老者遵循古训,不得将这枚戒指带离南京,有上百人陪同戒指留守,均遇害。后来有家族成员回到南京,在内墙脚根处挖出埋藏其中的戒指,所幸未被日军掳去。之后王家成员为避免汪伪政权的迫害,隐姓埋名,戒指也不知所终。文革时期有人说晓健的奶奶是王家后人,拥有戒指,于是晓健家也遭受冲击迫害,只是我从来未曾见过这枚戒指,只是传说不绝于耳,没想到在此遇见。这颗祖母绿钻石戒指就是一个历史见证人啊,你说它价值几何?
        宏发听完可可的一番叙述,感慨不已,动情地说,可可,假如晓健奶奶真是王家后人的话,这颗钻石戒指也应该属于你。我此生最大的快乐,就是为你寻回这颗戒指。这颗宝石是无价的,我对你的感情也是这样,希望我能亲手为你戴上这枚戒指。灯光柔媚,可可没有拒绝,只是俏皮地说,都说这枚戒指有福,但现实中带来的却是祸害,你不是想将祸害转给我吧?宏发笑笑说,那都是迷信,你是最美丽的公主,自然应该佩带。三国时,都说的卢马妨主,但关键时刻还不是马跃檀溪,救了刘备一命。说完抬起可可的玉手,为她戴上戒指。可可笑着说,我倒看看这戒指会给我带来什么不测。话刚说完,一转头,脸色就变了。宏发顺着可可的目光看去,也是脸色大变,尴尬万分。
        原来他们看到晓健刚从门口走进来,更为奇怪和令人难堪的是,晓健旁边有个温柔的女孩子,正小鸟依人般热情地挽住晓健。这正是惠,他们摆脱晓健母亲之后,也是想找个地方坐坐,晓健想都没想就带她来他和可可常来的玫瑰咖啡屋。谁知一进门就撞见宏发给自己妻子戴钻石戒指,而自己身边却挽着一个惠。这实在令人难以解释,晓健、可可、宏发三人六目互望,不知如何是好。而惠并不认识他们,知道他们之间有不可言说的秘密,但不好多问,她的目光正凝聚在可可手上的祖母绿钻石戒指上,她虽然没见过,但冥冥中有股力量令她对戒指倍感兴趣。“佛面玫瑰”发出极具诱惑力的诡异绿光,似乎要穿透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场面,展现内中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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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晴天雨音续接


      此时的尴尬局面,似乎时间的空间被凝固了,突然的电话铃声,让大家惊呆了,肖健拿起电话接着,可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宏发和可可的那一幕情景,声音低沉的接听着电话,“喂,妈妈,有什么事吗”,“孩子,你在那里,可以回家来吗,妈有话和你说!”“好,我马上回来!”。晓健死死的盯着宏发的眼神,却一言不发的走到可可身边,有力的握住可可的另一只手,坚定的说“小可,跟我回去!”。呆站在三角线中的可可,此时只死死的盯着晓健背后的惠,而伤神的让自己无法再有忍耐的地步,晓健说的话如同飘渺的风,无法听清楚,只是让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而站在一边还握着可可手的宏发,尴尬的趁此将戒指偷偷抽了下来,眼神却也偷过背面而直视着站一边的惠。只有惠在这样尴尬的局面里,朦胧中似乎有点清楚,自己的出现让可可产生了很深的误会,尴尬的双手紧饶着,不知如何似好。
重重的,可可甩开了晓健的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于是,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玫瑰咖啡屋。根本不理后面的呼喊声.....

       天已经在不觉中下起了滂沱大雨,迈着凌乱的脚步,脸上的眼泪在雨中的洗刷中喷涌而出。和晓健的小别只想相互之间给予一个独立的空间来调整心情,没想到才几天的分别,却看到了让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脚步的凌乱的她根本没有顾及到迎面而来的一辆宝马的汽车,在一声刺耳的急刹车中,可可缓缓地倒在汽车的前面。大雨中凌乱的头发紧紧捂盖着可可的脸庞,只听见有人在呼喊着,“姑娘,姑娘!”,“快叫120,送医院”。
车内温文而雅的徐辰,戴着斯文的眼睛,刚毅而又挺拔的身材,讲究的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有着深沉而又有修养的男子,当汽车前的女孩缓缓倒地的时候,徐辰急忙打开车门,步履快速的抱起女孩,将可可横放在车后的坐位上,急速的赶往了离此处最近的“邵逸夫医院”。急促的呼喊,引来了医生和护士,一阵忙乱,终于将可可推进了急救病房,而徐辰在焦虑中,只能静静的坐在急救病房门前。抽着烟而静观着。这时,徐辰才想起,需要给公司打个电话,不然冷落客户而让自己失礼。
原来徐辰是一家大型的外贸控股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已是有着亿万身价的上市公司董事,本想周末驱车去公司带着几个客商周游南京的名胜古迹,可在路上遭遇到如此的事情,着实让徐辰有点无奈。急救室的门在医生和护士进出中晃动着,一会,一个医生摸样的人,走到徐辰面前,说:“已没什么大碍,你可以去看她了,只是不能让她太累,她已经有身孕了”。徐辰只是木呆的听着医生的一习话,从而轻步走到了可可的床边。这才打量着这个倒在自己车前的女孩。昏迷中的可可,显得那么的怜爱楚楚,擦破点皮的额头下,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睛,笔直的鼻梁下,性感的嘴唇轮廓分明,娇小而不失风韵的身材。无不让人起了怜惜之心。徐辰锁眉浓重的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锁紧的眉骨似乎思虑着让人不堪回首的往事........
       五年前,徐辰从美国进修学习回来,在飞机上由于剧烈的胃痛,使徐辰苦不堪言,细心的空姐走来亲切的询问的时候,并让徐辰坐到了前面的头等仓,一路细心的照顾,在此中,徐辰对于空姐的照顾和关爱,产生了一种特有的感觉,一见钟情,便让他们在一年之后结婚,相亲相爱的过着甜蜜的幸福生活。随着徐辰的生活稳定,事业上也是日蒸越上,让一个快要倒闭的国营企业在三年内成为了当地显有名气的上市控股公司。一年前,妻子怀孕的消息,让徐辰兴奋不己,由于工作上的繁忙,虽然能时刻问候妻子,可很少有时间陪伴着。妻子分娩的那天,在国外考察的徐辰,得到的消息,妻子由于产前大出血而死于手术台上,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未能保住,当赶到医院,看到的却是停尸房里冰冷的妻子和孩子........
      可可,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的顶,白的床,白的墙,空气中弥散着特有的气味,转过头来,却看到了一双忧郁而带着潮湿的眼神,自己的一只手却被这个陌生的男子紧紧的握在了双手中。“请问,我这是在那里?”,轻柔的一句问话,却让徐辰从噩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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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天涯续接:

   夜,又象往常一样的降临,灰暗的天空看不见月亮,也没有星。
   玫瑰坐在没有开灯的黑漆的出租屋里,一边用她苍白的,纤细丝薄的手熟练地抽着烟,一边望着窗外感觉快要淹没她的灰。
   玫瑰讨厌这灰色,喜欢唯美,喜欢如玫瑰花般绽放的绚丽。大学毕业就离开父母选择进入梦寐以求的作家队伍,搬入现在的这间出租屋里。每个星期天,她会去超市,买回一个星期的食物和用品。然后便埋头开始创作自己心中完美的爱情故事。
   从未体会过爱情的玫瑰,总相信爱情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也如自己的名字玫瑰,开放,凋谢,凄美却脱俗,不染尘埃。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并没有什么人认同。但玫瑰从未放弃,一如她相信她的爱情也总有绽放的那一天。
   越来越浓的夜让玫瑰感觉到孤寂和死亡。死亡这个词一进脑海,一些往事便如发抖的身子,让玫瑰不由自主的抱着头弯下身去,直到离地面很近很近。
   那天上午编辑打来电话,对她说如果她的小说还是这种风格,杂志社将不再考虑录用了。原因是没有读者,她小说里的爱情太虚无了。
   听完电话,玫瑰想了许久,真的是自己错了吗?爱情,她到底是什么滋味?突然一个想法闪电般出现,对,我要去恋爱,我要去体会爱情到底会是什么。
   于是,玫瑰穿上自己最美的一件吊带裙,化了点淡妆。玲珑的身材配上清纯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蓝音”酒吧的门口。里面劲爆的舞曲,男男女女疯狂的舞动,玫瑰看呆了。这时,她发现有个男人单独坐在吧台边,神色忧伤,却不失绅士气质。心里暗暗有了决定后玫瑰向吧台走过去,要了一杯“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轻软的语音,让男子抬眼望了望她。这一望,清新的感觉完全不同酒吧的女子:“你也喜欢‘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嗯,我喜欢那首曲子,没想到还成了鸡尾酒的名字”
   “第一次来这里么?”
   “你怎么知道的?”玫瑰惊讶的问。
   “呵,猜的。”
   “哦。”
   很长时间的沉默,男子抬起头:
   “我要走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永。”
   “哦,这么早?我叫玫瑰。也很高兴认识你” 玫瑰落寞的说。
   “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呵呵,这要问我爸爸呢。”
。。。“哦,一起走么?”大量的酒精和早上毕业典礼上孤儿院嬷嬷给他的那个盒子和那封信让永开始想放纵自己。
   “哦,好。 你经历过爱情吗?”
   
   “经历过,为什么这么问?”永一边买单一边问。
   “我想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玫瑰轻声地说道。
   “我在写一部爱情小说。”玫瑰轻声地又加句解释。
   “原来这样?你想怎么知道呢?。”
   “我,我也不知道。”玫瑰疑惑的回答。
   “嗯,我们先离开这里。”永抓住玫瑰的手,柔情地磨蹭着向门口走去。玫瑰脸红着,却没有挣开,永含着酒气的温热吹过耳朵,玫瑰有点醉了。
   回到玫瑰的出租屋里,永搂过玫瑰,热烈的吻了起来。玫瑰不知不觉回应着,发泄着,如一朵被魔力禁锢许久的玫瑰开始复苏,绽放。却忘了,绽放之后,就是凋零。
   早上醒来的永,抱着依然被酒精烧着疼痛的头,看着陌生的房间,睡在旁边的陌生的女子,再看到床单上那如玫瑰般绽放的红,昨晚的一幕慢慢回映,头更疼了。
   “你醒了?”玫瑰轻声问,羞涩着轻依着永。
   “嗯,我,我还是起来吧。”永仓惶着,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我,我喝多了,我要迟到了,先走了,再聊。”
   以后的日子,永也会打电话给她。时不时也会来看看她。和她谈音乐,谈文学,谈工作。谈一些失落和心底的渴望。却再也没有碰过她。
   玫瑰失望着,却还没有绝望。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玫瑰开始觉得反胃,总是想吐。以为自己吃坏东西,看完医生才知道自己有了。打电话给永,很长的一段时间沉默着的永,终于吐出一句:玫瑰,今晚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一样清冷的夜晚,焕然一新的房子,一个陌生的女子穿着白色婚纱甜美的依偎着永的照片放在屋里最显眼的地方。一时间,玫瑰所有的感觉都已经离灵魂而去,缺氧的脑里只有永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话语:
   “我爱她,从小到大,我爱了她那么长久。我们一个孤儿院出来,一起读书,一起毕业。我所有的感情都给她。对不起,那晚我喝醉了,我收到嬷嬷留给我的盒子,盒子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妈妈写的信。我感觉快要崩溃了,我去酒吧买醉,我喝了太多的酒,对不起,玫瑰,我爱她,对不起。。。”
   愤怒开始不遗余力的燃烧,思绪不受控制的驰骋。旁边的水果刀一闪一闪召唤,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而后是永躺在地上,鲜红的血还有令人窒息的空白,让你不知不觉痛彻心扉。
   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一样的黑夜,让玫瑰总是想起永,想起那一夜。手指间上升的烟雾又幻成了永的模样。爱情真的就如玫瑰,绽放凋谢,不会为谁稍作停留。灿烂如星,却也,缥缈如星。
   天,渐渐亮了。思绪回到玫瑰的身体里,玫瑰走到电脑前,打完最后一篇小说《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寄给编辑后,穿上那晚的连衣裙,吃下一瓶安眠药静静睡去,却永不会再醒来。
   同一时间,晓健妈妈在家里急急的等着儿子回来,好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不多时有人敲门,晓健妈以为儿子回来了,连忙去开。打开门,门外却是那晚在尼姑庵里留晓健夜宿,晓健见到的老尼。
   两人相见,脸色都为之大变。恍惚着,就这样愣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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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20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潇湘、月白续接


    一刹那,老尼那藏在心中的疑惑全都明了了,当初在寺庙看到晓健时,她曾经的心灵的震撼再也无法克制。这许多日子以来,晨钟暮鼓,青灯古佛,伴随着心里的伤痛,再加上惠留在寺庙里的那个笔记本,以及笔记本里惠与永相拥的照片,让这个曾经心如止水的女人再也按捺不住,于是,她又一次走进了这个曾经给她的生命带来震撼的城市。

   晓健的母亲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欲言又止。恍惚着,透过薄微的晨光依稀看到:苍茫的烟雨,隐约的亭台,隔世的嚣迷,在江南碧草萋萋下纠缠着,迎接着大路远方飘来的花轿。唢呐喇叭,揉碎一地红影掩不住冰冷如灰的颜;轻挑凤帔的微笑,缓解罗衣的温柔。缠结发丝的誓言。
   如今,全去了哪儿?
   无语,泪,却已潸然。逸飞....地久天长的誓言,千生万世的相伴。如今笔依旧墨依旧,桃花依然未落闲池。却都如水一泼就淌,梦一醒就,,碎了,也散了。可知此生我为你悲,为你喜,为你舞,为你歌的魂,从此也烟消云散,麻木如我,死寂如山。。。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两个女人一直这样站着,平静的外表下却裹挟着滔天巨浪。
   “尹太太.....”
   一声轻唤,唤回所有的脆弱和惆怅。 清泪早已浑浊,青丝早已白发。生命如此沧然,还能去爱,还能去恨么?颤颤的指尖抹去泪,亦想抹去悲凉。。
   侧身让进来,斟上清淡的一杯茶。听一袭青衣的娟说出这几年的经历:
   逸飞死后,娟也不想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上。放儿子在孤儿院门口,写下遗书,便朝着寂默的山中走去____
   逸飞,我来陪你了。空寂的山,有青鸟引路;一碧的水,有杜鹃作伴。我带来你爱的诗词,青衫素衣,踏歌而行;我带来你爱的佳酿,相思祈盼,丰盈酒杯;我带来你爱的琴曲,软语呢喃,清泪秋色。啜饮共享,追随朝暮,行影不离。
   天上淅沥下着你我最爱的雨,偶尔亮闪的光芒我看见你欢喜的容颜,那么近,那么温暖。走进清冷的寺院,我信是你冥冥中的安排。摘去华佩,除去丽裳,素衣枯灯,凝成我对你一生不变的守候。
   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那晚见到晓健,就如见到年轻时的逸飞。幻影中,晃动着走过来儿子可爱模样,大大的眼睛,黑又密的头发,甜甜的呼唤:妈妈,妈妈~
   再也忍不住的思念,让我寻地址而来,只想看看他,看他过得好不好?
   人活着本就是为一个念想,或一个梦。程若涵听罢感叹忧伤着。看来什么事只要换角度去思考,人生无常啊。遂把这几年的事也和娟说过。再把清早见到的盒子拿出来。娟一见,自是老泪漫出,颤颤摸着,早已又回到烟草一川,风絮满城,梅子黄时的烟雨江南。。。。。

    雨好像一直没有停止,此时,跌跌撞撞的晓健一身狼狈的出现在门口,衣服皱褶浑身泥水,当看到眼前这两个女人时,那混沌的神经似乎清醒了,他望着那老尼笑了笑,晓健母亲急急地拉住儿子的手,伸手为儿子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双眼里泪水盈满,滴滴滚落。
   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落寞,无助和疲惫。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老尼,一瞬间,老尼明白了,她看着晓健,依然是那一次看他的眼神,缓缓地从衣袋里掏出那个笔记本,郑重地交给晓健:“小伙子,这是那个女孩遗留下的物品,你帮我转交给她。”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走进屋子,晓健没有说话,重重地躺在沙发上,母亲本来急于要问的那个雕花木盒的事情这时也只好暂放一旁。晓健眼前一遍遍地重复着刚才的一幕;张宏发那兴奋的眼神,洋洋自得的表情,可可那娇羞的面庞,伸出的细长而洁白的手指,咖啡馆那迷离的灯光,以及站在身边的惠的迷茫而无措的举止。于是,晓健在可可冲进雨雾中的时刻,自己也冲进雨中,寻找了平生没有的酒精的麻醉。



   裹在雨雾中的南京城,在夜色中更显得娇娆婉约,雨水从街道两旁的法桐上滴落,给这座美丽的城市披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徐晨站在医院的窗口眺望着外面的世界,回身看看熟睡的可可,他的思维才渐渐趋于平稳:雨中赶路的他,撞倒了从咖啡馆飞跑出来的可可,然后急急地把她送到了附近的“邵逸夫医院”,然后得知她怀孕了,然后他动情地握着她的手,她轻轻地一句问话,他回到了现实。

   他知道,他太思念自己死去的妻儿了,眼前的这个女人,那披散在胸前的秀发,那被车撞倒的那一刻苍白的脸,软弱的有气无力的话语,他握着她的细长而柔软的手指,以及刚刚睡熟时那密密的长长的睫毛,分明是那一幕场景的重现。于是,徐晨那一刻心如刀绞,他忘情的握着可可的手时,那内心深处强烈的呼唤,那要在生命尽头用爱来挽留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的眼前,可可幻化成了自己娇弱的无助的妻,他拉着她的手,吻着她的唇,泪水洒在妻惨白的脸颊,他生命中挚爱的那个女人,她腹中还未出生的那个小小的生命,都在一瞬间离他而去了,他记得他已经不会流泪了,痛到最深处时,眼里已经没有泪水,那滴在心里的是血而不是泪。

   窗外的雨停了,雨后的空气透人心脾,徐晨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打电话安排好了今天的事情,重又坐到可可的面前,替她掖掖被角。可可张开眼睛,微微对着他笑了笑,她知道是眼前这个男人救了她,隐约中,她也知道自己的体内诞生了一个小生命,此刻,她好希望把这个消息告诉晓健,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晓健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充满了怀疑,分明充满了不屑,分明充满了决绝,她的心微微一痛,泪从眼角滑落。

   白色的病房可以让人恐惧,也可以让人冷静而平和,可可此时感到了孤单,她好希望她的晓健能在此时出现在她的视野,坐在她的身旁,给她削一个苹果,然后一片一片放在她的嘴里;用他的轻轻的耳语对她说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话语,然后便是会心的笑意写满脸颊;或者他会抱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哄着她进入梦乡;要不就是象个孩子似的躺在她的怀里,贪婪的睡着,一直一个姿势动也不动。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徐晨看着可可的表情,对可可说:“给他打个电话,我也想见见他,然后,把你完整的交到他的手里。”

   于是,可可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一下,两下,三下,没有人接。
   可可放下电话,看看四周。没有晓健,她记得冲出来的时候他是跟着的,为什么不见他?为什么他的电话没人接?心突然失去主张,乱且无助垂下眼,突然对自己如此在意他感到不可思议。好像失去了他,自己也便会无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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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吟、蘅芜清芬续接

   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惠呆立在那里。一时间她感到自己是个罪人。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可可姐姐不会出走,晓健哥哥也不会追出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打在窗户上形成一道雨帘。晓健哥哥能找到可可吗?他们会吵架吗?惠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衣角,心巳是乱成一片麻。
   “你是晓健的朋友吧?我叫韦宏发。也是他们的朋友,认识一下好吗?”
   正当惠心乱如麻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彬彬有礼的问话。惠羞涩地一抬头,看到韦宏发正笑迷迷向她伸出手。惠迟疑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立时感到一只汗津津的肥手握住自己,先是轻柔,而后是越握越紧。一双混浊的眼睛色迷迷地望着她,悠地闪出一道亮光,像飞出一把把刀子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割去。惠胀红了脸,吃力而又坚决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韦宏发有点尴尬,汕汕地笑道:“他们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一对冤家呀,经常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他们经常吵架吗?”惠轻轻地问道。
   “是呀,那个可可任性的不是一般!晓健前一段不正是生可可的气才跑到云南去采风清静几天嘛。我是他们的老朋友,怕可可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所以请她出来散散心,恰恰碰上你们,真是巧的很呐。”韦宏发阴阴地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韦大哥,”惠急急说道。“我是在回来的旅途上认识晓健哥哥的,因为都是南京人,他怕我一个人路上不安全,所以要送我回家。本来说好在这吃点西餐他就送我回去的,谁知......”惠内疚的低下头,眼角己沁出泪花来。
   “嗬嗬,不要急惠 小 姐,我敢担保他们没事的!不过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呢?”韦宏发和蔼的说道,眼角却溢出一丝狡桀的目光。眼前这姑娘长得太美了!他咽了一口唾味。
   “我。。。。我也不知怎么办?在这等他吧,晓健哥哥会回来的。”惠犹豫不决地说道。
   “你看都几点了?咖啡厅也马上要关门了!这样吧,你要是相信韦大哥的话,我开车送你回去好吗?”韦宏发的声音俞发柔和。
   “那。。。。。”看看窗外的飘泼大雨,再看看服务生巳开始收拾桌椅板凳打扫卫生,惠迟迟疑疑地说:“那就麻烦韦大哥了。”
   惠无可奈何地同韦宏发走出咖啡厅,站在门口她还在想要是晓健哥哥现在出现就好了,可飘泼大雨告诉她,这看来是不可能了。一会儿,韦宏发就把车开到了惠的面前,他打开车门,笑着对惠说:“快上车呀,看衣服被雨淋透了。”惠迟疑着,最后还是上了车。坐在车上,惠想着自己的心事,晕晕沉沉的。韦宏发从后视镜里看到这,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车一直在开,两人在车上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在一幢别墅前面,韦宏发笑着对惠说:“下车吧,到了。”
   “这是哪?你把我带到这来干吗?”
   韦宏发说:“你没告诉我家在那呀,我只有把你带到我家了。进去坐会吧,等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家。”说罢下了车,惠也只有下车。开门打开灯,眼前一片明亮,惠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韦宏发一把抓住惠的手,把她拖进了门。
   好一会,惠在回过神来,坐在沙发上有点瑟瑟发抖,韦宏发丢过来一条毛巾对惠说:“看你衣服都湿了,去泡个澡,换身衣服吧,楼上衣柜里有女人的衣服,自己找。”
   “不用,等一会雨小了就送我走”
   “惠 小 姐,今晚就别走了吧,咱们认识就是缘分,赏个脸吧”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伸出肥手想拉惠的手,惠心里一抖,明白碰上麻烦了。
   “放规矩点,要不我喊人了。”
   “哈哈,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没人会听见,喊吧。”
   “韦大哥,你可是晓健的朋友。。。”
   韦宏发露出了色迷迷的神色,“是朋友呀,也是你的朋友嘛,来____让我亲亲再说。”边说边扑了上来,惠一下没注意,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两人打了起来,由于力不从心,惠被韦宏发压在沙发上不能动弹,面对他的臭嘴,闭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惠被压在身下,手在到处乱打,突然摸到了一个玻璃钢的烟灰缸,拿起来,对着韦宏发的头砸下去,只觉得人一松,韦宏发滑到了地上,血从头上流下来。惠赶忙坐起,拉开门,一头冲进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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