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悟语(三章) 文/唐亚杰
A 听风
不用把树叶摇的“哗哗”作响,我知道你的到来。你还是改不掉急急火火的脾气,满世界都回荡着你的脚步声。 知道等了你多久嘛?一颗心在孤独的守望里焦虑,血流有些迟缓,思念始见枯萎,柔情渐驱落寞,只余下坐卧不安的慌张。 四季轮回衍生出的浮华常常遮住人的眼,给不谙时世的燥动贴上流行的标签,唯你坚持着固执的个性。冷眼旁观甚嚣尘上的所谓时尚,穿行于麻木和冷漠织成的网,以一种独立的不羁,珍存自然赐予的密码。淡定的浅笑,诠释不堕红尘的清高。 来去无踪影,你惹起过无边的猜忌和非议:不通风情,冥顽不化,乖张狂放。因为不拘一格,所以才有难溶俗众的非同一般。你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飞短流长,依然我行我素的特立独行,又有谁能知道谁能清楚?你一样有血有肉,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七情六欲。 高兴时,你漫洒暖风融融,滋养生机无限; 悲伤时,你哀号寒风凛凛,激荡凄雨冻窗; 妩媚时,你轻送和风席席,摇曳娉婷万种; 燥动时,你狂飙暴风骤雨,搅乱浑天黑地。 无须伪装和包裹,毫不修饰的自然率性,让随心随意、自由自在放大存在的镜像,对错怎样?好坏如何?都任岁月去评说吧。 闭起眼睛,我可以感觉到,你不是精灵也并不神秘的难懂,只有真实得让凡俗人等难以接受,因为这个红尘,真实成了稀缺。 等你的时候,听见你执着的脚步声,一丝欣慰涌上心头。见真性情,得快乐心,领悟了平静才是真实的最高境界,也让我明白等待并非那么遥远。 听风,心灵之约,特别的你。
B 数星星
盛夏夜,酷热难耐。 楼下,树荫灯影间,一群上了年纪的人摇晃着蒲扇边驱赶凑热闹的蚊子边忆兮曾经的过往。夹杂期间的中年人或静或动地咂着嘴品味上年纪人口中絮叨的现在和过去,偶尔也掺乎几句不咸不淡的感慨。毕竟时代不同了,人们的生活状态在不经意间发生着根本性潜移默化的改变。一群孩子们则在大人们中间穿来跑去,嬉闹耍笑,除了疯玩他们没有其它的心理负担。 最显眼的还有一群半生不熟的人,说半生不熟是他们有成长无阅历,有空谈无实践,有牢骚无心胸。他们神侃着当今最时髦、最前沿、最撩弄人神经的话题,诸如拍苍蝇、装萨德、某星婚变,名人吸毒、谁和谁掐得狗血喷头两嘴毛,谁将是下一个大老虎等等,每个人简直就是一部八卦点播器,只要有人肯点,就不会让人两手空空,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缺原则的信息泛滥时代演绎给人们的审美错乱。 相比较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说的东西似乎不着边际,跟普通人的生活也沾不上多少边,只能算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或者作为释放自我的漫骂、诅咒的撒气口,虽是他们自我消受的无聊,却让那些不明就理的孩子们倍感新奇,玩闹时他们也会停下脚步,抻长了耳朵来猎奇这些花边奇闻怪谈,然后皱起眉头琢磨这些人的哄、笑、骂里到底因为什么。他们或许听不懂,但触手可及的电视、报纸、网络连篇累牍的提供着更多的猛料,循诱着更多地窥视。“娱乐”竟会让人生出烦燥、生出郁闷、生出累、生出怨恨乃至泛滥成灾,这还算娱乐么? 我猜想,那些上了年纪或上了点年纪的人,他们因为不同于现在的经历而显得平实满足,是比较之后的沉淀;我能理解那些所谓的“愤青喷子”,在这样一个浮躁、功利的环境下,不会煞费苦心追名逐利那肯定会被说成傻透腔了;我不敢想象正在成长的这些孩子…….. 思绪杂乱得不能自持,就想起小时候数星星的事,抬起头来的一刻,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的天空居然只有巴掌大小,虽然晴朗无虞却难找见一颗星星。 原来逾高逾冰冷的混凝土已经牢牢把我圈住,形似一口深深的枯井,我无异坐井观天的蛤蟆!
C 石头·剪子·布
在朋友家吃过晚饭,两个孩子强烈要求下楼遛达,本想甩扑克的四个大人拗不过,只好乖乖服从指挥。 沿小区的人行道,藉着路灯,孩子们一蹦一跳的走到前面,四个大人则漫无边际的边走边聊。她俩的话题永远是家、老公、孩子和每天都能遇到的琐事,女人嘛!而我俩则有一打无一打谈论起这个朋友高升了,那个朋友发达了,再就是工作上的开心和不开心的事。 散步、聊天本该轻松,可有了这些话题,自然添了几分沉重和慨叹。 走到一家酒店门前广场,两个小鬼头看似有意地等着我们。我开玩笑:“刚吃完饭就饿了?还想再吃一顿嘛?” 两小鬼头异口同声:“不是!你们敢不敢一起玩个游戏,看最后谁能赢?”这情况大出意外,一般时候,她们如此的等待除了要钱买雪糕、买吃食外基本不屑搭理我们,今天主动约我们一起做游戏是不是憋了什么坏呢?看着我们的惊讶,她们继续将军:“咋了?不敢玩啊。” 四个大人几乎同时来了兴致:“谁怕谁啊,玩呗,你们说咋玩?” “就玩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转三圈。”看来真是蓄谋已久。 “这太简单了,没啥特殊要求吧!”心细的她俩补上一刀。 六个人于是围成圈,齐声喊:“石头、剪子、布!”然后按各自伸出的手逐一鉴别。人多出拳的种类的必然复杂难辨,所以每一轮不经过五六次的纠缠很难产生一个最终被淘汰到圈中心罚转三圈的人。同时在一遍又一遍喊叫“石头、剪子、布”的过程中,边出手边使劲跺脚,力气也一点点消耗,不待一轮决出结果,早已脸上见红,身上见汗。再看看每一次被抓到的圈里转圈的人,在大人孩子的监督数圈中怪态百出的样,想不笑都难。仅仅三轮过后,四个颇具心智的大人竟然被两个孩子赢得蒙头转向,浑身炽热,但谁也没有就此认输和拒绝转圈的耍懒。 越喊越高的动静和无所顾忌的笑声引来好多闲逛无事的人,甚至连马路上好多骑自行车的行人也住足观战。他们的眼神里一定有疑问、惊奇和不解:“啥情况,这几个人没病吧!”但那一刻我们都忘情在游戏里,没有任何的这样和那样的复杂。 简单的童年游戏一下就让我们找到久违的轻松,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游戏呢?在人所制定的规则里谁都能赢,也同样会输。生活里没有永远的赢家,只要用一种快乐坦然面对,还有那么多负担嘛?其实快乐很简单。 (图片取得网络,谢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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