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晨跑,她起得很早 漂亮的眼睛和等着她的月亮 每次习惯性对视挑衅,勾引一下 当黎明掀开眼皮 败下阵来的月亮,懂得撤退 却拽不走人间一汪水里的影子
明亮的眼神挑挑拣拣 跳过潮湿,丑陋,肮脏的那些名词 她跑着跑着,会突然停下来 充满怜爱地聆听一棵小草的抱怨 有时故意自投罗网 叽叽咯咯,被一朵花的香气袭击
哥,我用手机给你拍一只小鸟 它东跳西跳和我捉迷藏,没拍到 门撞得靠墙而立,她的胸脯凶猛起伏 如同一只欲出笼子的小老虎 在两片荷叶惊颤出声之际 一只红蜻蜓用一点水,便定了风波
《窗子的手心》
一滴雨水说自己很温柔 而且谁都看得懂 但是她始终强调必须身处手心 一个女人在眼角有所设计 转身时,她没注意我的偷窥 我低头,手心有泥色
雨棚发出阵阵呻吟 这是一种比寂静还要寂静的响动 有时候我竟然可以聆听到 一个女人提着白色裙子 步步生莲,然后明眸一笑 就这样发生,不能幸免
风夹着雨水的唾沫 扔给我一些鳞片 我在冰冷的感觉中很贱地笑着 鱼儿游动在荷叶底下 哎,这是浮想翩翩的开始 这窗子的手心,真是风光无言
《疼》
那把伞沉默着,自从张开后
就在一个女人手里,和女人一起沉默
看着天空被拉长的时间
敷衍,断裂,漫无目的滑落
仿佛乌黑的云层也是一把倒扣的伞
漏下不归的鸟鸣
伞不会识别所有水滴的身份 是否具有湮灭的内涵 也找不出其中一滴包含烟火的味道
更别说注意女人眼角异样
房顶,路面,门窗一成不变地保持原状
尘埃照旧被忽略
卷走,冲走,吹走 云黑着脸,一场清洗势在必行
站在街角的女人,执意不走
一些念任性心海,可以是舟,可以是石头
打湿的蝴蝶,和翻滚的叶子一起
打疼某人不定的脸
《星期天》
星期天是一个陷阱
她们不约而同,喜欢戴上或卸下面具
跑进去疯一把
如同夏花绚烂的借口
一如既往,星期天张着嘴
将如雨的涎水收紧,一再收紧
很多女人注视着小镜子,没有抬头
高跟鞋失去逃跑的基本保障
她们都迷失在男人眼神中
我在等天黑,黑暗中走进星期天 这是一种习惯,习惯无人理会,不用买单
甚至可以收获无数星光月色
我更清楚,物质的星期天 悄悄在指缝里缩水
《遇上》
我没有低下身 我将忽视当做一种对外的态度 这也是一种自身忽视 以至于一颗晃动的狗尾草 我都视若未见
路过,我的脚步没有停下 就像是一阵风,没法停止某个理由 我没有去抚摸狗尾草的额头 它也没有吐着舌头装萌 仿佛它只是一个平常孤零零的词语
似乎彼此的心中拥有某个符号 后来细想,它卷曲的样子 某一天,就这样深深勾住我的心神 我回头看它一眼 人生就这样奇怪,不经意就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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