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重男轻女论”致命一击 12月4日,深圳市第一现场录制的一段5分钟专访视频被剪辑成1分钟,并以“房子是留给儿子的不能卖”为标题在网络转发。《房子是儿子的老婆的,女儿是网友的》,自媒体大V批斗罗尔“重男轻女”,只顾自己养老却没钱给女儿看病。舆情大火重新燃起。 这是罗尔在风暴中受到的致命一击。在12月3日的录制中,他曾清楚解释了房产归属问题以及房子暂时无法买卖的无奈。他也在文章中写过,实在撑不下去,还能卖房子。剪辑的掐头去尾,把他架上了“重男轻女”的道德审判席。 12月6日下午,压了两天的声明公开,《罗尔说“罗尔事件”》写道:“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全都是能说会道的人,我无路可逃,不得不说,结结巴巴地说,说得越发驴唇不对马嘴,加上我结巴时的狰狞面目,我即刻沦为谁都想狠狠踩一脚的骗子。媒体出于各自的需要,只截取于节目或文章主题有用的材料拼接加工,致使网友一直得不到完整真相,甚至被误导得出与事实不符的结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4日,罗一笑去世,网友又掀起“罗尔夫妇捐献女儿器官沽名钓誉”的非议。 告别一个失控的故事 他曾忏悔 承认自己动了贪念 3个月前,女儿笑笑确诊了白血病的第二天凌晨,罗尔写下《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发表几分钟后收到了来自山东姑娘南卡卡的100元打赏,这一百元让罗尔有某种羞耻感,他觉得自己和趴在马路上摊开自己的断腿、敲着不锈钢饭碗乞讨的人没有区别。他删掉并修改成语调不再哀伤的《我们不怕讨厌鬼》一文。 而在12月11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触犯了“七宗罪”中的贪罪——“迷恋世界功名利禄、自食苦果”。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承认让他痛苦不已。12月12日,罗尔再次发表旧文。他在文末称,羞愧一直未能缓解,只愿我卑污的灵魂,能在猛烈的鞭挞里得到净化。他暗藏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机,希望网友能够在这篇旧文中理解他“某种与当下心情暗合的情绪”。 他苦笑,“试水”并不成功,渴望得到理解的心意被辜负。“你女儿生病在医院,你还好意思写文章”,谩骂依旧浇面而来,新的口水在源源不断增加。 “你说文章读过以后再骂也罢了,他不读就开骂,他不愿意知道真相。”罗尔在文末标注旧文重发,骂声却集中在抨击“罗尔有空闲写文而不去照顾女儿”。不由分说,砖头就来了。面对愤怒的人群,罗尔失去了解释的先机。 他曾惭愧 女儿才是我的一切 整个12月,有人持续在痛骂罗尔,有人继续支持,有人找罗尔退钱,有人被微信退款后继续给红包。 PICU重症监护室里的罗一笑已经整整26天。医生无数次告知,病情岌岌可危。 12月7日,是笑笑6岁生日。罗尔和文芳走进环形的病房,早已剃成光头的笑笑躺在单独的透明病房中,身上插满了管子。不能平躺的笑笑,上身斜靠着,脚下还垫着一床被子,“萎在那里”,文芳用手比划,整个人成了V字型,这是为了不让胃酸倒流,举高脚也是促进血液循环。这天镇定剂剂量不多,笑笑没有昏睡,少有地睁开了眼睛。曾经117厘米、50多斤的壮女孩瘦了16斤,“皮肤又黄又松”。 医生带来坏消息,笑笑的肝功能不好,胃里也不好消化,心、肺、肾也有问题,药似乎不太管用。这两天需要使用新药,父母得签字同意,那药有副作用。 文芳望着一个个被推出PICU的孩子,哭着笑说:真好啊。 “女儿是我的一切。”罗尔曾说:“没有女儿,我不怕与上帝为敌,我怕什么呢?女儿躺在医院里连睁开眼看我们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我在乎乱七八糟的是非做什么呢?只要女儿能够得救,我冤死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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