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距杭州城200多公里
天才破晓,南京的山西路上冷冷清清。
齐燮元犹在回味昨晚中山先生的话。
革命,自然要把命先搁着。
命都没了,怎么喝酒,怎么吃饭。
喝酒,吃饭,自然要去北大街的三味真坊。
三味真坊,一只花椒鸡,三两醋黄瓜,上好的白面馒头。少不得烧刀子二斤。
鸡,自然要整只,撕着鸡腿啃。醋黄瓜,自然要镇江府的八年陈。白面馒头须要三味真坊老板亲自和面,亲自下锅,亲自取来。烧刀子嘛,没啥讲究,烈,足够烈。
齐燮元好酒,这个江湖人尽皆知。国乱家破,抵不过几斤好酒。酒下肚,万般豪气便来了。
江苏是个甚么地方,扬州府,烟花脂粉天;苏州郡,旖旎清雅地;金陵城,藏龙卧虎处。如今的国民政府在此建都自有一番深远的谋划。
齐燮元好酒,但齐燮元更好命。
江苏督军,说好了是中山先生的嫡系。说不好,那是扛着脑袋刀锋上谋生。
齐燮元酒喝了不少,越喝眼睛越清亮,越喝脑子越清醒。
他是喝酒,他更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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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燮元一边喝着酒,一边将看着街上的行人。其实他也不知道会来谁,一早接到的通知就是到这里等人,接重要文件。
突然,他的眸子一亮,只见街上慢慢走来一对男女,男的潇洒倜傥,女的娇柔可爱。他俩挽着手,轻轻地边说边走。不知那男的说了什么,只见女的温柔地笑着看他,一脸的幸福样。
齐燮元到男人手中拿着一份《南京时报》,想:或许这就是要等的人吧。果然,那对男女迈进了酒店,向他走来。走到他桌前,只听女人轻启朱唇:“请问先生,这里有人吗?”齐燮元:“没有。”女的又说:“我们可以一起坐吗?”齐燮元点点头。俩人坐下后,男人问齐燮元:“听说这里南京板鸭很出名,不知道多少钱一只。”齐燮元眼睛一亮,说:“1个银元一只。”三人都笑了。
男人环顾下四周,轻轻说:“你好,我叫舒临风,她是我女朋友,叫白莹。我们受人之托从杭州给您带件东西。”说完,从西服内侧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齐元。齐燮元接过后,立刻放进自己的衣服内侧袋里。
他为俩人斟上酒,举杯说:“谢谢两位!齐某有要事在身,不便好好招待,不好意思啊。”舒临风和白莹端起酒杯,舒临风说:“先生客气了,我们举手而劳。”三人一起干了手中的酒。
齐燮元问:“二位会往哪儿去?”舒临风说:“我俩本就是闲散的人,所以去闲散的地方。”齐燮元知道他不想告知,于是作罢。
三人走出酒店,互相一拱手,分别向两个地方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