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海当下行了个大礼:“见过王师爷”
王亚樵也不多礼,他把吴大海让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杜堂主此番差你前来,何事?”
吴大海喝了口茶:“当下直皖奉三系纷争不断,战争一触即发,而日本人觊觎东三省非一天两天。帮中弟子得到密报,近日会有一批烟土从福建运抵杭州。且不说烟土贩运历来是青帮垄断,这是兄弟们谋生的饭碗,向来无人敢染指。而且据报,日本人的意下并非烟土这么简单。”吴大海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一下。
王亚樵一看就明白,军火。日本人的狼子野心肯定不在于烟土那点区区小利,他们的背后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吴香主的意思是……”王亚樵见吴大海欲言又止,也不急于接口,端起茶杯轻轻地浮了几下。
吴大海立起身,也不用帮内的规矩,向着王亚樵抱拳道:“王师爷的名声,晚辈如雷灌耳,不胜仰慕。晚辈所在洪顺堂恰好在杭州地界上,少不得要师爷提携一把。”
王亚樵也不客气,淡淡道:“好说,还请吴香主直言。”
吴大海铿锵有力吐出两个字:“劫车!”
王亚樵哈哈大笑:“承蒙杜堂主和吴香主看得起,王某身单力薄,只怕也无能为力。”说完他作了个送客的手势。
吴大海愣住,他没想到王亚樵回绝得这么爽快。杜堂主说过,王亚樵生性多疑,出手狠辣,行事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能答应出手,胜算就可增加几成。不过请他出山未必容易,只能试试。如果王亚樵拒绝,你也不必勉强。想到这儿,吴大海当即起身,拱手道:“如此,打扰了。后会有期。”
吴大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黑漆漆的天似要变了,刚才还有一轮饱满的明月,不知几时被厚重的云层吞噬了。
王亚樵不禁生出凉意,和卢少嘉的见面已是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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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卢少嘉见面是在南湖的画舫上,卢少嘉上船以后,船工等闲杂人都架小舟离开了,只有船头船尾各立着两个彪型大汉,腰上插着闪亮的德国产快慢机。
卢少嘉进了画舫的厅堂,隔着一道布幔,王亚樵正在悠闲的品茶,见卢少嘉来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给卢少嘉斟了一杯。
卢少嘉仔细打量这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杀手之王。三十多岁的年纪,脸色沉稳,相貌很普通,属于丢在人堆里不会再看第二眼的那种。沉默了一会,卢少嘉直奔主题:“擎宇先生,想请你挖一颗雷子,开个价吧。”
王亚樵笑着说:“雷子有大有小,危险系数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少将军想挖的雷子,肯定不一般”。
卢少嘉笑道:“上海警察厅厅长徐国梁,五万大洋,擎宇先生敢不敢?”
王亚樵大笑一声:“只要有银子,没有我王某人不敢做的事。不过我不要银字,我要枪。”王亚樵一字一句说的极其清晰:“中正式步枪三千枝,德国毛瑟快慢机200枝,大正十一式50挺,子弹十万发。一口价,不还价。”
卢少嘉虽然是军阀纨绔子弟,但是也稍有见识,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能多问:“好,我可以答应先生,先付定金中正式一千枝,快慢机100枝,子弹五万发。另外我再赠先生勃朗宁M1900式20枝,三十根小黄鱼。”
王亚樵摆了摆手:“痛快人说话就是敞亮,我需要徐国梁所有的资料。”
卢少嘉说:“我尽量提供。”
之后无话,一壶茶尽,各自乘小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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