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小糖
一种存在能为另一种存在带来理由,心会瞬间的温热。有趣的是,李小痛的名字是裹挟着这种温热而来的,因而李小痛三个字特别调皮,在键盘上跳来跳去就成了“李小糖”,非要用手指按几按才会变为“李小痛”。 没有痛的日子也就没有你的存在了,是你支配了日子,有掌控疼痛程度的权力。那么我试着咬三口,你看疼也不疼。
第一口咬一下终将逝去的爱情。 这一口,我只能用眼睛咬,因为一说到爱情,我满眼就是炫丽的烟花。深邃的夜空下,一团团锦簇飞升,旋落,把黑夜装点得璀璨无比。没有谁能抗拒烟花的诱惑,我也是。可是我忽略了距离的问题,不知道离中心越近越看不真切,不知道有未燃尽的烟灰会灼伤皮肤。绚烂之后,夜空静寂,独自归巢。 我没有拥枕而卧的习惯,躺下的时候反而感觉双脚没有着落,血液走到脚趾已被截流。其实脚部的生冷更让人无法入眠,我不得不将打底裤褪到脚踝,把脚严实地包裹起来,这样做,脚很温暖,也有支撑感。你说,爱情无非也是一种支撑,是吧?
第二口咬一下终将拥有的回忆 这一口,我用心咬。心在五脏六腑里是最弱的吧,对于发生过的事情,留住谁,失去谁,记住谁,忘记谁,好像都不能由心说了算。但我相信自己的心,相信它的随机选择,相信它在我落日余霞的时候,给我的是橘色的暖。 有一段时间步行上下班,竟有勇气穿着高跟鞋走路。那是一个明媚的上午,阳光缓缓地流淌。远远地看到一位老人搬着马扎坐在人行道边上。这一段路少有车辆穿梭,绿化带里紫薇静静地开。老人,紫薇,寂静与阳光,这幅画面一定是在蛊惑我,因为我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向上长了长腰身。高跟鞋笃笃地敲着地面,我婀娜着从老人面前走过。婀娜的姿态在走了很远之后才稍有松懈,这段距离是老人眼光触摸起来已经模糊的距离。是的,我希望老人能目送我的背影,希望我的背影能让他在这个上午有些美好的回忆。
第三口咬一下终将告别的世界。 这一口,我用我咬。我是谁呢,一具骨肉吧。由鲜活而干枯,像无数草木的一季轮回。我汁液旺盛的季节正在日渐消失,然而我没有恐惧。我甚至渴望自己得一场病,在病痛里我能试探一下黄土的温度。不是我超越了生死,我有一个或许是龌龊的想法,那就是,希望我的病床是诗歌。 我们这就回到了诗歌,回到了告别世界的路程。李小痛,祝福我在这段路上走得长一些吧。我把你说的关于诗歌的话,当做鲜花摆在我病床的床头。 在诗歌里,由于怯懦,有些词语不敢用。由于眼疾,一些词语看不清。或许生活还嫌我葱茏,不肯明示捷径。这些原因都在扰乱我的心,让我不得安静。曾经花了半年的时光,只写了一首诗。我总因此而忧伤。在世界的尽头,一个女人,只想用文字表达一下自己。
我很贪心,一下咬了三口,哪一口痛,你记哪一口。若没有痛感,我继续炼妖。 谢谢这个词是礼貌,也是情感。而有些时候说谢谢,反而觉的是轻了对方,对李小痛说谢谢,就是这样的感觉。李小痛,有这个机会说这些话,我很开心,你给了我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