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记忆
文·一株断草
前尘往事，晃作一梦，总在午夜缠绕，细数人生，疼痛中夹着些许的滋润。打开泛黄的记忆，昨日的痕迹，斑斑点点将每一丝微笑，隐约镶嵌在黑白的镜框里。一路马不停蹄追赶着日子，日子便毫不吝惜赐给你酸、甜、苦、辣。
记得有一首歌就叫做“泛黄的记忆”什么叫记忆，百度上一搜，原来公元前6世纪，古希腊人帕蒙尼德认为，人的记忆是由明暗（或冷热）两种物质构成的混合体，只要混合体没有受到干扰，记忆就是完整的，一旦混合体发生变化就会出现遗忘现象。
呵呵，也许我的混合体出现了冷热混乱，总是对以往的事情模糊不清。妈妈说我从小就这德行，记得快忘得也快。所以一提起以前的事，听着一路走来的人滔滔不绝的回忆，我就心里犯虚得很，眼冒金星，同时口干舌燥-----啧啧地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了。
于是，我决计改变自己，尽量完善自己，跟上别人的回忆的合奏，只是总想把节奏慢下来，直至有一天，第一次产生要回忆的冲动了。可是打开记忆，却发现已经泛黄，模糊的影子晃来晃去，宛若水中央的浮萍，飘忽不定，虽美却捉它不着， 总之，无法让它们回到从前。这到底令我有些感伤不自禁了。
对着镜子细数上帝赐给我额前的白发和皱纹，心里不觉一怔，难怪记不起往事，人到中年，应该忘却的是那，如烟如梦般的青春年华，咀嚼的是那，沉淀的冷静和思考。回忆就像翻检一部饱经沧桑的大书，尽管封皮有些褶皱，书页有些泛黄，但也依稀看得出人生三境的影子。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尽管带着满身的伤痕却仍脚踏泥泞、头顶烈日，无怨无悔的前行。追寻 “朝闻道，夕死可矣”，的信念，这样想来，不觉心平如水。
失眠对我来说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我大可借助失眠安排我的回忆，过往的点滴，在心中逐渐清晰，此时我变成了一个隐形人，轻轻的与往事在时间的隧道中再次相遇。
定睛一看，公园里，板凳上，柳树下三三两两或情人或恋人，正在毫无顾忌地上演着婚前情或婚外情。“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古至今演绎了上千年，脱颖而出了那么多痴男怨女。这不能不令我有些疑惑了。
依稀记得，那一年我18岁，好像是情窦初开吧。心底有一个人向我走来，谈不上威武却也英俊，尤其令我痴迷的是他的多才多艺。能歌善舞，所有的乐器没有一样不精通，且还会写诗，时不时地故意在我面前朗诵一首，（估计他已明了我看他的眼神，（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这方面，男生总比女生眼毒得狠）那声音和表情至今还摇曳在我的梦里。那一段暗恋，后来因上大学，生生被扼杀在摇篮里。至今想来，还憎恨自己的胆怯与矜持。多少有些遗憾自己生不逢时，要是生在现在开放的年代该多好哇！
走在繁华似锦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令我头晕目眩得紧，尤其是我现在的驻地，夜晚来临，站在11层楼的东窗前，城市夜景尽收眼底，飞机的升降，立交桥蜿蜒，火车的长鸣，路两边的霓虹闪烁，足令我的眼球转动不已······
我知道，记忆中，四月天，该是蒲公英破土而出的时候，田间地头，影影绰绰，提着篮子的我，与伙伴们说笑着，竞相采摘，可不管瓦蓝瓦蓝的天空飘着悠悠白云，手与眼并用，一刻不停地剜着。
快来，这里好多呢！
是吗？等着，我就来！
于是青青翠翠的蒲公英便都乖乖地落到篮子里，那时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响晴响晴，一忽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砸在头上，不得不一路小跑。尽管淋成了落汤鸡，但看着满蓝的带着草腥味的战利品，还是咯咯地笑个不停······
现在回想起来，还为当年那么容易满足而不解。物欲横流的今天，眼前，时常晃动着一群贪官污吏的嘴脸。是历史进步的象征呢，还是人类倒退的见证呢？每当这时，真想上前抡起呼呼生风的巴掌，狠狠抽他们几下。
啧-----啧-----看看人家，一起考走三个！
唉-----唉-----咱们家怎么就一个也考不上？
迎面来的都是艳羡的眼神，听到的都是赞叹的夸奖。当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母亲。可是问题接踵而来，生活本就不宽裕的家里，一下子要供养三个大学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份荣耀没有增加任何骄傲，反而让我感到了踌躇。
看到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揣着焦急，东家西家借学费路费的母亲，我的心在颤抖。四年大学下来，每个月的生会费是十元钱，我知道，就这，还不知母亲如何节衣缩食攒下的。结果大学刚刚毕业的我，却恰恰失去了母亲，这令我心在滴血，痛不欲生。五十岁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而且结束在儿女都大学毕业，本该享受生活美好的时候。这无疑对我是个致命的打击，我觉得，母亲对我，对于那个年代，都是凄惨的牺牲品。这回轮到我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子了，恨自己为何不能替母分忧，干嘛去凑上大学的热闹呢？
风行帘外，惹一地月色摇摆。拾起记忆的思绪揣在胸前，打上心的印记。把记忆中那不多的美好与沧桑做上标记，时时翻检出来，让心灵也有了一个寄托。
寻找半天，我欣喜的发现我还能找到一些过往的影像，虽模糊，却也苍白的给记忆抹上一些黄色，觉得少了其它色彩，多少有些不够斑斓。平淡的生活，有些孤独而寂寞。人生的岔路口上，一路走来，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是记忆毁了回忆，还是岁月冲淡了记忆？这倒好，免得回想起来，多了些许的遗憾与惆怅。我知道生命在剧本里时时删减情节，灵魂借助着回忆才得以延续生命。
已经是午夜一点了，自己居然还能这般顾影自怜，我真怀疑，自己有点精神分裂的症状。
窗外的雨 “滴答，滴答”响个不停，，敲在窗棂上，似乎也敲在我的泛黄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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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5-5-12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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