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
---再忆《荆棘鸟》
文/白云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棘刺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这是名著《荆棘鸟》的卷首语。
《荆棘鸟》是一部被誉为是"澳大利亚的飘"的作品,是澳大利亚女作家考琳·麦卡洛的处女作,也是她的成名作。小说是一个经典的爱情故事,之所以经典,也许是因为这是一个爱情悲剧,从拉尔夫和梅吉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悲剧。《荆棘鸟》里塑造的的人物形象横跨三代人,从新西兰到澳大利亚到罗马天主教廷到伦敦,从移民、故土、自然、幸福、宗教、金钱、亲情等多角度对人生、人性、宗教信仰进行了不同角度的刻画,其中,小说描述的几段爱情尤为打动人心,特别是梅吉和拉尔夫之间的爱情,深深感染着读者。
拉尔夫,一个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上帝的人,一个以成为红衣主教为自己人生追求的人,他早已失去的一个作为普通人的权利,他不能谈爱情,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在他遇到梅吉前的二十七八年岁月中,他就是这样度过的。但是在遇到梅吉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尽管那时的梅吉只是一个9岁的女孩,却照亮了拉尔夫的内心。但是最终,拉尔夫选择了他的事业,他的上帝,他的教会,远离了梅吉,希望梅吉可以有自己的未来和幸福。但是,谁能想到,梅吉选择的丈夫,居然也只是因为他酷似拉尔夫呢?婚姻自然是不幸的。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重逢,终于情感战胜了理智,拉尔夫屈从于梅吉的愿望,梅吉也如愿地从上帝那儿偷来了拉尔夫一个属于他们的儿子。因为她知道拉尔夫永远也不属于他,那么得到他的儿子,就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了。从此,梅吉离开了她的丈夫,守着一双儿女回到了家乡。但是,偷来的东西自然要还回去的,当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永远离开他们的时候,他们觉得也卸下了心头的包袱。拉尔夫在临终的一刹那,他的心里才真正放下了梅吉。他死在了梅吉的怀里,或许这并不是悲剧,而是他人生的另一次重生,他们的爱的重生,因为他们将拥有永恒的爱情和不灭的灵魂。而梅吉,将要面对的是往后更加孤独的人生,幸好,她一直是个坚强的人。
梅吉和拉尔夫之间的爱情是非常可敬、可悲而又可叹的,梅吉几乎殉道士一样的对爱情的执着,拉尔夫在上帝和世俗面前的苦苦挣扎,都让人感受到一种人性的张力。也许,有时候,我们一直都在寻找那些与自己有共同点的人,以此来缩短彼此间的距离。但是,说实话,我是揪着心、忍着疼、留着泪读完这本书的,在惊讶于作者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文笔和对人性、对生活、对感情的深刻感悟之余,我一直不理解书中刻画的那种炼狱般的人生,不理解那种纵是凤凰涅槃亦不得重生的轮回。
也许,世间很多的幸福总是伴随着痛苦,美总是短暂到让人来不及为之驻足;也许,真的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也许,只有天底下灵魂最富有、人生最精彩的人,才可以像荆棘鸟一样,在人生中无怨无悔,奋力向前向上,经历命运的风风雨雨,面对荆刺,挺起胸膛,引吭高歌。
但是,我却认为,书中给我们的启示是,无论是痛并快乐着,亦或快乐并内疚着,只要有爱、有希望,只要心存勇敢与善良,只要在经历着感受着的过程中无怨无悔,便已是最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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