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荷,我常常想,当我这样叫你的时候,你会无虑的笑,还是会傻乎乎的发呆。其实,我觉得你比我聪明,比我用心。你把很多很久的喜欢都给了我,我在你这里,懂得了什么叫挂意。你把相遇走成了温和的感恩,念着那些好,坚守着面对留也罢去也罢的不变,你教我懂得了,什么叫执着。
我总觉得,在这情本凉薄的尘里,在这万水千山飘渺的空间,你把思念捋成了细软的丝绦,够得上三千弱水,也飞得上遥目登高。所以,你不怕这世间没能成全你一个完整的拥抱,你不会在空羸中沦陷,你只会睃巡记忆的美好,然后,在时光里,对爱,对温暖,都护持得安然无恙。
我想,你一定不怕相送,即使你看着那背影离你越来越远,即使那列车还是飞机的呼呼从眼前过,你都会像一块青石,也许泪露打湿,也许印着得得的孤行,但,就是会圆润的铺着巷子,立在渡头,等着归来,守着泊岸。也许今世,也许来生,你又何曾在意呢,今生的不见,你都会笑着说,而来世,不管多遥远啊,你都愿一次次的把它握。
我以为你很爱热闹,可是,后来我知道,你懂闲卧山水,更懂何为梦中的枕粱。有一股心水如镜,多难得,能把舍取认个分明。想取时,庭花摘鬓边,必舍时,罗袖掩面,再不作过场。
我的脾气还在我的自言自语里叮当玉碎时,一扭头,看到了你在一旁安宁的自我把暖。我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将恍惚相闻和真切相望练到护心神功的恰恰好,怕是历遍沧桑,你的心依然会是那千年隋梅的精灵,绿着你的绿,花着你的花。
不论相别的时日有多远,我总相信你会自己把盏安然,从不调开相守的视线,那心音总会生动淙淙,等着某一个讯息传来,你将它汇入欢快的海。有些人,其实未必要手书成卷,只那心曲如溪,便已是一部安之若素的典籍。
我总觉得时光在我这里,从婴儿肥都瘦成了少女的尖尖瓜子脸,可是,在你那里,仍如新茶丛生的茶垄一样,明灿灿的,偶尔还透着些可爱。我想,我们需要泡上三道茶,才懂得时间里的韵味,而你,只需要一畦明前或雨后,就把时光的重帘掀开了。
我总在相遇之后,怕赤炼成苍,而你只一径攥着那些皎洁日夜,坚持相握欣然,一拥尤满。我真的应该向你学习吧,学习如何风临雪栉时披蓑化羽,便可以不恼怨那些心头不适,便可以在时光的微暖里学会跑来跑去,把孤凉甩在身后远远的。便可以,守得眉间妍笑,护理安泰如常。
实在是呢,世间爱如水晶魔球,有几个人能成为那个做得了主的女巫,我们不如在不知预兆中,寻些咫尺地方那丝若现的光亮,捧愿,也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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