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惊觉已失言
文\一株断草
【一】
三月天,晴初好,风料峭,衰草透新绿,草坪空旷处。
她,着一件素花青丝小单袄,高高束起的发髻斜插一只碧玉簪,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情目。手执莲花一纸鸢,娇羞挪莲步,婀娜舞风姿。巧笑明眸,匆匆至前道,宝儿,我们相识已数月,为何不趁春风放纸鸢?
他,身着一件紧身素衣,腰系青罗带,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染。轻指举莲花,微叹:丫头,“我怕是恋爱了,要不为何心思如纸鸢迫不急待飞上天?”只见此时,他目若秋波,面如桃瓣。
她道:“恋就恋吧,春光明媚,草地初茵,一纸莲花鸢放飞你我的情思,让蓝天知道,白云知道,有什么不好?”说完只见她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淡雅若仙,妩媚动人。
他手举过头顶,一边小跑一边道:“丫头,你多大了,咋还像一个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女子摸样,这么孩子气?”说完只见他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拍了一下。虽怨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言语间满是宠溺。
于是草地上跑着两个人,天上飞着一纸鸢,两股情思合为一股,在天上遨游······
【二】
傍晚时分,夜色幽幽,室内灯光点点,茶香氤氲。
他手执一盏兰花青瓷壶,倒满一杯,幽幽地啜了一口道:“丫头,如此美景,何不赋诗一曲增雅兴?
她盈盈巧笑,起身给他斟了满满一碗茶道:“好啊,宝儿,你先来,我接你的便可”!
只见,滚烫的水卷着茶叶儿,微微打了几个转儿,终于还是落入碗底。于是,室内各个角落,便都弥漫着阵阵清香了。
他眉心紧蹙,屏思凝神,手指轻敲。须臾,便有一阙【乌夜啼】书成。于是朗声道:
竟比菊黄恼,且挥腕底秋毫,红枫不看花枝老,疏影伴妖娆。
叶落风中谁晓,何曾解语煎熬?频传雁字难成宝,一路万千迢”
宝儿真乃好词也!她禁不住由衷夸奖起来,深情几许,娇颜赛若桃花。且听我接的【南乡子】于是她朗颜慢道:
一路万千迢,雨柔轻弹细柳腰。看得出來匀面后,妖妖,万紫千红树树娇。
花落不需消,已在痴心梦里飘。粉蝶不知游子苦,摇摇,自在閑人手下逃。
“丫头,你的词同样不让须眉也!”只见他高声叫好。转盼多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拉着她的手,满眼漾着笑。
她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似幽幽一只晚莲,开得摇曳生姿,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他兀地有些失神,自言自语道:“知道么,你戳到了我的心魂!激起了我的爱恋。你千万莫走掉,若是你走掉,我会心疼!你的酒窝,真的很美,美得与她,一般无二!”
话出口,才惊觉,已失言。他愣了许久,后来,他说,对不起!
她静默不语,心头“咯噔”一下,似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一秉神,却装作不知道,直挽了他的臂,出了门,而其余,却也不愿去想。因为她知道,他,似乎对谁都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