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雪域高原,因为空气中有藏香袅袅为伴,风中有经幡猎猎声作侣,还有雪山在身旁,还可以枕着草原,在那里我便无由的笃信,世有轮回,而我与你与你们,注定红尘里相遇,注定久别重逢。
我在布达拉宫的脚下,倚着红墙看尘世烟火,那时候,我的颈间不戴珊瑚、松石,只悬一束墨线青花。青花为草,素白瓷间嵌金的叶,自我卷舒,不凋不落。我叫它佛见笑,不关寂灭与缘起的微笑,不懂何谓痴缠的名子。我拂着她的微凉,在佛音中轻轻唤她:韵友。
大昭寺内演绎过一场场活佛转世的金瓶掣签,我站在那里,散发绾起,别了一枚青花的簪,素白瓷的簪体是蝶的模样,在我的青丝间寻着可亲可疏的落脚,让那蝶的彩翅若隐若现。这一刻,她做了佛前的侍蝶,舞香舞红尘,也舞禅。在我入俗的笑靥里,她是我相邀的雅友。
雪顿节还没到,我站在色拉寺的晒佛台上,想着寺内是不是真的藏有金汁典卷。抚着腕间的素瓷青花镯,我带了笑低声说:我们同去翻阅佛前的墨香可好?瓷间素馨花轻釉,一抚仿若一场馨雨,当是比墨色还香。我叫它蓬莱花,红尘柴门,佛足莲下,只望,都能遇桃源。我的净友,与我相挽。
哲蚌寺的恢宏漫了山坡,像盛开的荷花以山作池,又铺了一池全满。此时我正怀揣了青花盒,素白瓷间的一枝荷抵过了早前的胭脂香。揣着她,仿佛那一路跋涉也不过就是泅水而渡踏叶而行,她散香的笑,总是带着微温,告诉我,雪下也无苍白。她是我的佳友,是我相遇里的伏藏。
抵达桑耶寺必经过桑耶渡口,站在渡口手搭凉棚的望,指端是一枚白瓷的约指,瓷釉如云,仰望与追随,都攥在手间。生命里的虔诚总与我们相约,可以入血入脉,但不一定非要受戒。就如约指,我可以当作相契的念珠,也可以挣脱,像云在天空中的自在行走。摸一摸那片云,她是我可圈缘起也可圈缘灭的殊友。
扎什伦布寺总让我想起他,三百年前的僧,三百年后的情,流传不息。带上一锭墨,直想记下他所有的脚印与诗行。墨上有白瓷,瓷上一茎连端抵沿的青花梅枝,那些传说,那些经卷,仿佛被梅香重誊。我喜欢近梅,总认为梅有仙履,走得出一路转动清寒的勇气。携这样的佳友,我的真言是不忧不惧。
强巴林寺内僧人的红衣同那红壤土层一样,庞众而生机勃然。酥油花节的时候,他们会在佛前跳起神舞,服饰华丽面具狰狞。那时,我着一衣青花,白底如素瓷,纽袢结成芍药蕊,芍药为花却无花骨,像你一直婉婉然相随的祝福。当我懂了青衫也好,红黄袈衣也罢,不过都是佛前的装束,而那些红尘的骨刺必是要在心上才能寻到佐证时,我希望我能与你重逢,即使你不再颜如玉,粉桃面,我依然认为你是我最清丽的艳友。那一身青花衣,还是你盘的纽袢,那芍药蕊,我说过,像你未全开的笑。我最喜欢你,在艳色里,一脉淡定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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