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山楂裹着糖稀穿在竹签上,煞是诱人。入口,甜甜酸酸的。 我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跺着脚说,好冷,好冷。他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我说把外套拉链拉上!我嫌麻烦站着没动,他走了过来,低着头帮我拉起外套拉链。熙熙攘攘的江边,这个寒风凛冽的冬日,空气又干又冷。 我说,我想大叔了。 他说,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我想大叔了!我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句。 草!你一天不提大叔,你会死!他佯装生气地丢下一句,拖着我继续往前走。我在想,他也可能是真生气,反正我也无从分辨。 我的双足踏在这片被许多人热爱着,或者不曾热爱过的土地,百感交集。料峭冬寒,万物萧条。我已经不记得我在此之前我最后一次吃糖葫芦是什么时候了,虽然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价钱却涨了一倍。但我一定知道,即使大叔依然在,他也不会陪我吃糖葫芦,他一定满脸不高兴地说,这玩意脏,这玩意太甜、太酸! 天气实在太冷了,穿着厚厚的衣服仍然抵挡不过这凛冽的寒风,我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停地发抖。他也一样,缩着脖子,不停地叫冷。也许这片土地他像我一样,从不曾热爱,却几番交集。你不得不承认,有时生活真的很多都时候都力不从心,只能暂时的丢弃那些所谓的理想,温顺地认命。 她对他说,有你真好。我忘了他如何回应,也许像他所言,不过随口一答。也可能他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随口一答,天知道。我也想说,有你真好!但突然不知道该对谁说出这句话,我只好不断地跟他提关于“大叔”这个话题,好像这样就真的还有些寄托一样。而实际上,大叔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还是会在在彼此沉寂的时候,突然热切问他,你说,大叔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回来了? 他总是瞪我一眼,然后甩出一句,不会!你就想着你的大叔去吧。 嗯!是的。我时不时还是会想着,这一座我们曾经无数次邂逅的城市,那些熟悉的街道,假若有一天我走在路上,大叔会不会突然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身后,叫我的名字,然后冲着我若无其事地微笑。 这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到处都是繁花和美食。来来回回的人,表情迵异,或欢欣,或神色疏离,也是一幅动人的景象。我辜负着这座城市的美丽,在那些缱绻缠绵的往事中,情绪沉溺不已。 他拉起我的手时候,我也有那么一刻错觉,这个人会一直陪我走下去的吧。就像当初大叔拉着我的手放他掌心里一样,我也觉得他会陪我走到地老天荒,但他悄悄地走掉了,没留下片纸只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般。我淡淡地笑,默默地写,好像这样的就真的不会那么难堪和心堵。 偶尔匆匆时光之中,我看到的并非全是物是人非。路口的那棵不知名、一年到头大部份时光都光秃秃的树木还在,南方的姑娘依然美丽而多情,而他也一直呆在我呆着的地方。大叔话题,依然被我重复地提起。 我固执地相信,我曾热切地挚爱过的人,城市,和过往总,会被后来者重复地像我这般热切地挚爱着,然后在各自的城市里精彩或无奈,然后淡忘关于那一串糖葫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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