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古镇
古镇没名,传说是康熙经过时,吃喝玩乐了几天后,才想起问当地官员这叫啥地方,因为名讳,没敢说出真名,就随口说叫古镇。皇上奋笔写下:千古之镇。流传至今。 古镇不像江南小镇,没有青砖黛瓦,没有小桥流水,没有筝笙丝竹。依山傍水,听长白林涛,看松花江涌,诗人眼中到处是诗,画家笔下全都是画。 小镇变化很小,不是不能变,也不是变不了,是变不得。变了,就没有原汁原味,变了,就没有古色古香。人们只能用钢筋水泥在20公里外建造了一个比古镇大几十倍的新镇。来古镇观光的古人、名人太多,可没一个敢留下印迹。有皇上那四个字,别人没那念头,也没敢有那念头,最多在酒足饭饱后,一顿感慨,一阵离骚,因为谁也没刘墉、纪晓岚那两下子。 20年前老海经过古镇,是下着大雨的深夜,十多台设备车被山洪阻隔在这,三天后才通过那本不宽的山涧路。这三天,老海他们才真正体会到原始和纯真。这里没电没自来水,照明用的是松油,喝的是山泉,所有生活原料都靠大山和坡下那看不到边的庄稼地。古镇出名在吃,上等戚用的是狍、獾、鹿、豹和松花江鲤鱼,普通戚用的是鸡、鸭、牛、羊、狗,鱼就是胖头或七寸江刀。平常朋友大都是猪肉和家常野味。来过古镇的人都知道,到这里作客,既有宫廷膳味,更有生态原浆。给人的感觉是:古镇无名即有名。 这次老海再走古镇,是在受味精和棚菜熏陶够了后,找找那久违的乡土气息,吃在古镇,是他梦寐以求的。 现在古镇的菜单,也学会了幽默,不再是乱炖或清拼。都给起上古怪的名字,但那滋味始终如初。这里做菜,不用别的调料,都是山上地上江上的,没那么多辛辣和人为的掺拌。“鬼子进村”,是用煮熟的鹌鹑、野鸡、沙绊鸡蛋去壳后烩出的,这三光,绝不是那“三光”。凉拌猪拱嘴和嘴耳朵,叫“领导报告”,意思是你说我听。山药蛋和土豆、地瓜一块蒸熟后,放在盘子里,叫“农家兄弟”,最有意思的是把狗肉切片铺好,上面顿着羊头,添一碗佐料,菜名不叫挂羊头卖狗肉,而是叫:不正之风。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老海不喜欢这些,他就喜欢吃那农家乱炖和那些山野菜。 这里的乱炖不是猪肉炖粉条,是腊肉片、竹笋片、粉皮、豆腐、鸡鸭胗、蘑菇干、针金菜干、木耳混在一锅,少放点蒜、葱、浆、辣。那滋味,绝不是国际酒店能有的。自酿的三粮酒(高粱、小米、玉米)75度,吃的顺畅,喝的热烈。乱炖的另一个版本,是猪肚、羊肚、牛百页,外加各种蹄筋,配料大都是竹笋干和蘑菇干,有嚼头,有滋味。老海喜欢这里的野菜,山水芹虽没淮安的鲜嫩,但味道不错,老刺芽有点像香椿,但要好吃些,那些猫爪、橛菜、山芙蓉等等都别有风味,沾着自做豆酱,感觉到的是清爽。 老海第一次来这里,老乡以为这男方小白脸不会喝酒,没想到那一次每人喝了一斤多(焖倒驴),让陪酒的几个后生躺着回的家。这次老海来古镇,房东阿菊老妹开玩笑说:老海哥哥如今头发都白了,不知道现在酒量如何?我们这里可不像大城市里有小姑娘陪啊。老海哈哈一笑,把一口杯酒啁了个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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