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眷慕你披肩及腰的青丝,你会不会怪我唐突。眷慕很深,深到想做夜风,悄悄将一丝丝长发拂掠在我的掌中。穿过指间的那是几根极致温柔的弦啊,我不敢动,青丝却自潺潺。那是你给初见的什么曲,是《夜琴》,还是《关山月》?
我无限的愿,便是做垂你襟前的那缕青丝,因连着心脉而听得到声声执着的不肯舍离。谁愿舍那一程的暖香,《阳关三叠》作陪,红尘寒食也不过是醉笑千场,不许离殇。来来来,染我一手的青丝色吧,然后,我的墨浓,我的字稠,可以书一篇人间词话排遣你的独自凭栏。
很多人问,我是男子还是女子。如果可以,为了堂而皇之的看你着仙子般白裙裳的整妆,我愿做你身畔那个可以让你纵情忧喜的女子。如果可以做男子,那我便做杨过,然后把月下白衣飘飘的你揽进尘世里,古墓,是我们偶尔回访的故居。
而无论我是男是女,我都会纵容你以一袭白衫弹过朝云暮雨,你只需酬我嗔笑一场,任水袖擦过流光,我便会听到一曲,可以是《幽兰》,也可以是《水仙操》。
如果我说,除了我,你弹琴的纤纤素指只可以让月光看到,你会不会答应。实在是,那些尘世里的目光啊,有几双能看澈,只消你一个拂弦的起落,已是一幕《阳春白雪》。壮烈意气狂,扫地而尘来的《十面埋伏》,你会愿意以指入阵吗?而你的清傲又怎会忍让一个君王莅临般的眼神来挑起你的一曲《霸王卸甲》?
若水的女子,柔骨冰肌,可以温婉到指间问相逢,弹他人的《孤馆遇神》;亦可以不需卜占便明了此世的江湖,期待且起奏的,是那曲最最相宜的《沧海龙吟》。我愿己身沧海,我愿,龙吟是你不离的弦声。
最仰慕你的脸庞,月光全满的盈洁且清清温凉。有人说,银盘脸庞,可是,你却是银盘中盛雪的明净,一啼一笑,恰如小破新橙。再寡素的心,又如何不爱恋。你一个轻轻俯首,我愿为你坠一曲《平沙落雁》,而微微仰颌,我便在你的《渔舟唱晚》里收帆系缆。一心只盼望,我们的相遇里,没有《胡笳十八拍》的流荒。
可不可以仰望你的脸庞,允许我说,我不要风花了,只要你这一轮雪月。世人总愿在花枝缺处留姓名,撩挑一曲《凤求凰》,或折个《梅花三弄》来迭迭寻香。可这相遇的油壁车恰停在你的身旁,满城风色便都入了唯一的注,压赌的呼喝都成为《广陵散》的绝唱,我多愿啊,我即是那个永不让你斜依《长门怨》的温润潘郎。
陌上千音,心弦一柱,知否,月下啊,我们的岁月正缓缓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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