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
作者:太行之鹰
春来了,一切都渐有了生气。枯黄的杂草间偶能看到几点惺忪亮闪的绿草尖儿,她们欣然跳跃着、眨闪着,似少女飘逸的长发,又如玩童明眸之上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充满好奇地看着这懵懂初醒的世界。头顶之上,秃秃的杨树梢上,已然吐出了小红穗儿,红穗根部还戴着一顶顶嫩绿色的蓓蕾帽,她们毫不掩饰地摇曳、炫耀着一身的娇艳;时不时地抛一两朵到人的肩头上、脚跟前,似在调侃、奚落那些不赏春煦的匆匆过客。 我就这样走着,就这样无精打采、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里踱着方步,细细品味和陶醉于这初春的绚彩。猛然间似有一黑物自裤脚边擦身而过。惊诧之余,但见一条黑色小狗蹿越着去扑食一群在草丛间觅食的麻雀;小鸟轰然而起,他扑了个空。小狗吐着长长的舌头,一双黝黑锃亮的大眼,在长长的几乎遮住双眸的睫毛下眨睒着,机警而又神气十足地审视着这生机勃勃的世界。 “黑子、黑子”,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一脸的善意和爱怜,似在娇逗着未满周岁的乳儿;又像是老朋友邂逅相遇亲切而又自然的寒暄。小狗直愣着双耳,两眼睁得溜圆,目不转睛地打量我这个陌生人,细细揣摩着我是好心还是歹意;我生怕他的误解,缓缓躬下身,伸出双臂:“来、来、来,快过来”我一次次向他发出善意呼唤。小狗不再犹豫,尾巴紧摇几下,似离弦之箭飞快地向我怀中蹿来;这一蹿到是把我弄了个猝不及防,为躲避其扑一身的脚印和泥土,我匆匆向后跳让,不曾想却实实在在的坐了个屁股墩儿。小狗这下可得了势,在我手上和脸上又是闻来又是舔……。慌乱中我赶忙蹲起,用双手努力推挡、阻止着他的狂热,并顺势用手使劲地抚摸他的头顶,口中不停地喊着“卧下、卧下”的命令。他吐着长舌、摇着尾巴,兴奋而又和善的卧了下来,算是诚纳了我这位新朋友。 我跑他也跑,我停他即停。爬山坡、穿草丛,我们欢奔跳越着;赏喷泉、观猴山,我们相依而坐。像一对痴情的恋人,喜笑调侃都是情;又恰似走失多日的孩童,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哭笑打捏都是爱。 公园里转一圈、缓步上楼回家,他就像一忠诚的卫士形影不离,随我推门入室。家人看他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坚决与以阻止。我好言安抚小狗于门外,并匆忙自冰箱内取出火腿肠相喂,他欣喜若狂,三把两口便吞个干净;我又回身自家中打点水给他喝,他“吧嗒、吧嗒”地连喝带摇尾巴,还不时抬头看我两眼,一幅感激和心满意足的神态。我在门口给他放了个大纸箱,好让他在这儿过个夜。心里惦记很,在家中总是坐卧不宁,时不时的打开门看看他;每次开门他都是蹲在门前,深情的向我摇尾仰望。等第三次开门时,他却没了踪影。我想他还是自由惯了的,野外更适合于他的生存,这样想着也便安然入了睡。 在随后的日子里,只要我去公园里散步,或草坪、或树下、或路边,总能见到他黑黑的身影。有时我正欣然吟咏于偶得的佳句,他却悄无声息地突然蹿到我的身边,吓我一跳不说,还打乱了我的思绪、扑我一身的泥土。我怨之又爱之,他总是随我溜达完又陪我回到家,接着又谙然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经过多次接触,人与狗的感情渐深,我每次到公园时总是刻意带些骨头、肉皮和火腿一类的东西给他,而他也总能摸准我活动时间和规律,与我不期而遇。他愉悦了我的身心、驱散了我的寂寥,我十分珍惜和享受着与“黑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最近几次出门遛弯儿,却再不见了黑子的影子,内心惶恐而不安。是哪位好心人把他收留圈养?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我揉搓着双手,恍然若失地徘徊着;眼前总是浮现出黑子那机灵的身影,那双充满和善和灵性的大眼睛。 我时常怀念着与黑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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