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的我,变得特别的温从,再没对这初春的严苛表情露出什么不满情绪,也没白眼它说它把一颗盼暖的心生生欺负。因为啥呢,只因为呀,我遇见了你。
你性情宽厚,略带羞意的笑,常藏在侧颜里躲给我看。那天我情急之下说了句:云,你个笨蛋。你把委屈掖在发愣里,回给我的却是一个呵呵的笑,还说,公子,你真有趣。我说云你就是个死心眼儿,你跟在我身后滴溜溜问我,死心眼儿到底表现在哪里。你说让我把生日时辰报给你,你帮我寻个佳遇,我哈哈笑,云呐,你怎么就这么实诚,这山高水长的你也不怕把你那点念头给抻得细瘦,失了准头儿。
那天,我说你腿长脚快,总一脚迈在沙发上,让我在下面看着你那让我仰视的身高。你就在那儿笑,回头来还是殷殷的探询,勤勤的问候。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我知道,你是非常喜欢我。所以,我才这样顽劣的在你面前,做一颗琉璃珠,撩拨着你的目光你的手尖甚至你的心头,然后,璀璨一个给你看。我没有把我们的来路与去路走成一条规矩的直线,我想,走猫步,太累,不如就这样来来回回的,逗出一径随意,少思度,少揣测,或许可以为规规矩矩的你添个异彩的相媚好的笑。
昨晚我数落着你,说你在外面疯跑,你笑嘻嘻的和我嘴上对付着。咦,我突然发现,我的家庭式教育好象不管用了,你怎么在我的观念下被灌输得有点儿跑偏。唉,女子大了,不好管教哇。
你说,公子,你要啥样的情书。我说,我要最费劲儿的,反正我收情书的第一次给了你,你看着办吧。我是真的想让你淌出几滴心汗来,给我来个尺素飘红。因为,相处里,慢慢知道,你的小字竟像初春里最惹我眼的京桃,在你规矩的心水枝头,它还未开,却能撩动人眼底一袭心字罗衣至,一抹八幅罗裙起。总有那么二三个句子,一行字,让不懂诗词的我,感到了扑面的俏生生悄悄然的灵动,直觉得有红色流苏垂落在眉心,你懂与不懂拂与不拂,都是不忍不看的春枝花钿。
你的情书出炉了,我说我哆嗦着接过,呵,乐得直颤呗,所以哆嗦。还是那些小诗词,纵我不懂,还是招得我眼神儿瞄了一遍又瞄。洋洋洒洒的字字行行,我就像看见了你在白纸之上握着墨笔,认真而奋力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会用十二分的用心来写它,我就知道,你会把我的打趣都当作心事来读,会淘洗翻新所有的颜色,为我裁一笺满意。我笑说,我纳入怀里揣入囊中,其实,我把它夹在时光的纪念册里,还做了今春的手签。
以前从没想过,这世间的距离,当以什么来计。遇见你之后,我乐滋滋地认为,这世间的距离,当以春为计。会跨过好多的春,遇见好多的人,偏有一春,就遇见了你。这样的遇见,不会叹人生若只如初见,因为以后再以后的日子,总比初见更好。
今天,你说,公子,给我情书,成不。我痛快地答应。有啥不成的,这个可以有,真的可以有。公子的笔呀,这一次为你好好的端起来,只是,写着写着,就觉得把从前的日子都抹去了,好象就只为这一春来的,只为遇到固执的守候在墨色里的人,然后,与其共同绘上心期,这些人里,有乔乔,有你,还有,我不能告诉你的那谁谁。
感谢相遇。就此搁笔。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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