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你的情念,我想还所有的红尘俗愿。想来想去,这愿也不过就是想你撇开清调,舞成时光里的粉桃,还得总踩在春天的韵脚上。
我说我喜欢看你素颜也喜欢看你盛妆,其实我一点一点儿都没撒谎。你只管素颜与简淡的我相遇相见,然后,我们一起行经繁花,最后采得心上盛世清妆。
你可以眉如淡扫,我可以无雕无饰,我们把执念留在相遇的最初路口,从此任它跟风声猎猎低吠去。我们牵着北地的思绪,堪堪驾驭得与树平齐,这样可以高调的俯视宿命的威仪,也可以低调的问好虔诚。
我们可以挑帘临窗,管它是粉腮还是净颜,反正就把笑靥绽成云朵,一启唇,一排皓齿闪成阳光里的一溜清雪,呵怜的目光里都是没有冷的微香。呀,原来这就是香腮雪。多好多好,这样的跟从,没有持戒,却依然清澈。
如果你喜欢花开,那我们不在尘里花园里争闹,我在你清衣之下,安排了许多的颜色讨巧。瞧你腕间悄悄挂上了一际榴红,剔透琉璃里,能映出你餍足的笑。在你颈间早围了一圈轻粉,细银之下悬几串如珠如豆的粉,像桃瓣,呵,这样多好,以后不管你有多么沉静,我都可以一抬眼看到你的微羞。我再把绿松石托在你的掌上,映着你的青莲模样,让我这一个凡俗儿,慢慢在目光里从入尘的陋习渡成结绳的寂静。
等着,我再为你淘来明黄的蜜蜡,戴在手指上,它可以给相遇结印,也可以把时光定为初禅。再凿个银簪,那上面全是我摩挲的手痕,所有相遇里的手势,你便全都懂了。再做个金钗吧,两两相伴,两两相望,为你的青丝做权杖,可以平乱那些造反容颜的时光。
我再做件彩衣给你,像藏红花黄白橙蓝的变幻,红尘沸汤里,才见真容,灼灼的颜色,正是火中栽莲。花丝入水,越热越红灼,几度冲淋也不褪色,十足像我们的邂逅,我们叫它暗喜,别人称它是叫嚣,叫嚣就叫嚣,只有叫嚣才能让红尘难弃。
当尘花开得纷纷乱时,你是那个叫格桑梅朵的姑娘,我跟着你小巧的步履走遍屋舍田间溪边雪地。你曾对我说,花是信物,那时你一笑,花骨朵的俏容,我对你说,你就是因缘送给我的信物。千里万里外的尘间,我就此愿带着尘埃老去,只要你一直落坐在余生相守的禅定中。
我喜欢雪,因为你是我寻找一路的雪莲。我曾经用前世的笔墨浅画一朵又一朵,终于让尘世把我的心底事勘破,你就踩在冬天的第一场雪上,开在众人膜拜的目光之外,只为我睁着净雪水碧的目光,风雪石砾中七巧玲珑模样。我向着岁月长磕,从此那些没有走完的行程,我愿呼吸你的气息,在流年里匍匐转山。我要听你说,你愿与我携手虔诚,逃开尘世里那些分手的借口,还有,生死的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