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之二 那支塔尺量就的红酒
引言：塔尺：（英语 Sopwithstaff）铝合金材料制成的一种水平尺，一般2米高，折叠而成，抽出的全部长度为5米。是水准仪、经纬仪、平板仪以及罗盘仪测量的配套工具。上标有以米为单位的黑白交替的刻度。红酒：红酒（英语 Red wine）是葡萄酒的一种，并不一定特指红葡萄酒，品种很多。女士最爱。 上部又是春节后的二月初二，又是一望无际的叠峦无边的山地。寒风料峭。还是我操作大平板仪；燕子负责记录碎部点数据并计算；良子负责地形特征突出点竖塔尺，行内称“跑尺”。“开始记录：上丝读数2.33“。随着我的一声“歌唱”，我们的工作开始了。”上丝2.33“旁边的燕子奶声奶气地重复着。”下丝读数3.67”“中丝读数2.42”“中丝2.42”“竖直角读数0°57′”“竖直角0°57′””视距读数134米“”视距134米““仪器高1.55米，开始计算高程，修正水平距离。。。“燕子开始摆弄掌中计算器，一阵忙碌。计算器是特定的卡西欧4500p。我又向远方做了一个手势，远处在扶塔尺的两子，开始跑到下一个测站。 单调的声音，携带着枯燥的数字；在空旷的山野回荡弥漫。它轻抚酝酿破土的嫩芽；抚慰嫩芽长成与人齐高壮蒿；再从壮蒿秋风中落叶一起消散。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我轻轻地推开了苏培军老师的家门。房间在古朴的装饰中，流畅着典雅，典雅在动，流畅着典雅中的豪华。老师端坐客厅。招呼我坐下。树根做成的茶几上面有一个盒子，老师打开盒子，取出三枚面值是5分的硬币。“先静下心，坐正。像我这样。”苏老师直起腰，双腿并拢，两只手放在膝盖上面微微摊开，微微闭着的双眼，一脸的放松。“排除心中的杂念”苏老师像是自言自语。一会儿，苏老师将硬币放在我手上，我双手并拢一起，开始摇动硬币，也没数次数，就向茶几一掷，硬币在茶几上跳跃几下后，就静了下来。三枚硬币一面是国徽向上，另两个带有面值的一面向上。苏老师找来本子，记下符号：---------- -------- ---------“继续摇，共三次。”三次后，苏老师，从放硬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张卡片，然后递给我。上面是四句诗： 天门一挂搒 预定夺标人 马嘶芳草地 秋高听鹿鸣 “这是什么意思？老师”我一脸的雾水。尽管如此，我还是读出了其中的隐约的好意。“好事。不过别过分在意，权当游戏。”我老师声音很轻，表情还是那样平静。1这一年的事儿真多，刚开春，上班的第一天就开始测量。以往村镇建设办公室作为镇政府的一个小部门，这个时候是随机关一起参加作风整顿的。可一大早哪个像催命的周扒皮分管，就急匆匆从二楼来到了一楼，进了办公室，就拉我我办公室墙上那幅大的石岛地形图的东南一角。“今天呢，你们三个不参加机关学习，对牧云和炮东这一地区进行地形测量，并绘制出地形图，大掌柜二掌柜要。”说话间用他那粗短的手指划着范围。“这么大，足有一个平方公里，干什么用？”“可能是要修码头和房地产开发。”“给的时间是多长时间？”“半个月。”“半个月？开什么玩笑，领导。这么大范围就我们三个人，一台仪器？最少也要两个月。”“大掌柜说的半个月后用图。”“真的干不了。”“那你找老板说吧。”分管说完一溜烟跑了。
燕子和良子是刚毕业分进来的大学生，来了不到半年。此前一个学的是水利专业，另一个学的是食品机械。他们对测绘还没有完成又外行进入角色的转变。一个多平方公里的地形测绘，要想完成地形图，除了布置测区闭合导线点，还要水准仪的高程校准和经纬仪的角度校准。就凭着这些的野外作业不算，还要大量的时间进行室内作业。半个月，连闭合导线也完成不了，更何况是大量数据的碎部点的大平板仪器的测绘。看着我在大地图面前发呆，两个童男童女凑了过来。燕子说：“头儿，是不是马上开始？”良子说：“头儿，这几天温度都在两三度，能伸开手吗？”燕子接过良子话茬：“别说伸开手，恐怕低温连仪器也不能有精度。”良子说：“干脆，告诉老板，等清明节后吧。清明节后天气又暖合，青草又是刚刚发芽，不影响仪器对塔尺的读数。”见我白了一眼，后面的话又伸了回去。 到了209房间，党委张书记刚刚开完党委会，散会的班子成员，还没有走尽，看见我进来，大老板说：“啥事儿？”可能是刚才会议讲话偏多，端起水杯喝起水来。“张书记，测量的面积很大。一个月完不成。”“谁让你一个月完成的？啊！是半个月！”“老天，领导，你还让不让我们好好测量，这可是细活。最少也要三个月。”“说说你的障碍是什么？要快，我着急用。”我简要的说了面积太大，人手不够。三部仪器---水准仪、经纬仪和大平板仪当时配置的时候每部仪器支配备了一只塔尺。这样的配备，仪器操作者再熟练，还要花费时间等跑尺的人到达另一个测量点。总之，什么都不凑手。张书记听了一会，说：“这样吧，设备呢给你一笔钱，再增加点。人员呢，眼下正在按照市政府的安排进行机关作风整顿。暂时不能给你。过了半个月呢，机关学习结束后从别的部门抽人给你。半个月呢，你先给我牧云和炮东两个地区的面积数，我找设计院看看能开发多少平方米住宅楼。半个月后，你进入常态后，先进行外面的两个海岛测绘，党委决定建立第二个渔业公司，在哪里建一个码头。”事情总是这样，一把手的意图，分管的未能原汁原味的传达，就像抗战时期的二狗子，往往比鬼子还毒。
以后的日子我才知道那一年为什么这样忙：一个个子不高的伟人，在祖国的南方考察后划了一个圈。全国各地都这样。
大规模的作业开始了。对这两个异类非专业的大学生，系统培训来不及了。只能对他们临时传授要点。“我们在计算高程H的时候，输入公式：H=0.5KLCOS2α+中丝-仪器高；视距是斜距，需要修正成水平距离，修正则按照公式：D=KLSin2α，”我耐着性子给我的；两位亲密战友讲着课，隔行如隔山，别看是大学生毕业，对测绘这个专业，这两个童男女一开始就是门外汉。但是也有好处和优点：大学生嘛，怎么讲也是天之骄子，一点就通。可年轻人总有它自身的特点，这不，我的话刚说完，良子就插话：“头儿，请演示一下这个公式推导过程，可以么？”我说：“不能！”良子说：“为什么？”我说“没有原因！”
燕子又说：“头儿，那总得说一下这个公式的来龙去脉吧？”我说：“不能！”燕子问：“为什么？”我说：“因为这是我说的！”
按照计划，我用了三天的时间，安排伙计们对1:10000地形图上面范围，用求积仪大体匡算出分管的画圈的面积数。这个数据领导要，无非是匡算一下大体能建设的楼盘。至于其他的例如：小区标高的设定、需要搬动土石方的数量、上水下水等工程管线的如何布置，这是需要地形图出来一下才能做到的。这是一个细活，也是一个累活。大面积的野外测绘，风吹日晒的也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及时完成绘图，以博得领导的欢心。燕子先去了一次济南，去济南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添置测绘仪器---大平板仪；另一个任务是因为需要建设码头，测量的地形图不能使用假设的高程，即相对高程，而是要用全国大地坐标系绝对高程，也就是国家级的水准点。在省测绘局，完成这一工作是需要有条件的。即脑子必须好使，记忆力好。按照规定，要想查询国家水准点的数据，在你提交了单位介绍信后，交两元的手续费。管理员就找出你需要地区国家大地坐标数据，包括高程点和水准点数据，供你选择，处于保密需要，记录是不可能的。你只能在现场背诵下来。国家大地坐标原点在北京，高程点起始零米高程坐标在青岛黄岛，数据单位以毫米记，可以想象这个数据是多少位。但是聪明的燕子轻轻地拿下了。
我们开始行动了。先在张家村黄石板海边找到了国家四级水准点埋石。挖开埋石后，我们看到方顶石头上面的十字丝。架设水准仪，要将这一数据通过十一公里距离向西引导到我们在炮东测绘区域设置的高程桩点上。这是一个需要成熟心态和稳健的承载力心理的工作。因为水准仪的配置低，使用年代久远。每次的测量距离不能超过200米，尽管如此，精度也远远不符合标准。按照规范，高程测量的要求，在闭合导线点精度要求是不能超过你测站二倍的开方的。司仪也就是看仪器是我做的，燕子负责手簿记录，并计算高程和水平修正。良子跑尺。陕西出产的S3水准仪，已经用了说不清使用的年头。架好仪器，对好测点，调好水平，大风送来良子那野狼般嚎叫---良子已经在远处竖起了塔尺。我弯下腰，将送到测镜的那只眼睛睁开，又闭上那种没事儿做的眼睛。
但见得：圆镜里面十字丝， 摇摇晃晃颤抖不已，远处山峰上粗下细；何处觅塔尺，风冷送迎泪，心中怒火生；面前惊竖塔尺，着实不易，看塔尺旁边站立人，表情呆板，似一罕见白痴。为了达到精度，我们在一次次返工中折磨，蜗牛向前，心口上火了，被大风吹散，大风吹不散的，被我们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里凉水-------那几乎是零度的冰水浇灭。
应沽河老人 之邀仓促上传，这不是最终版本，里面的错字、病句什么的大家阅读时候，指正并谅解哈。 3月13日 晴 北风天。
测绘进行了半个月。
测绘范围控制点高程闭合与角度闭合基本完成。良子和燕子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作为控制测量闭合导线的测绘是基础，只有导线点经闭合的高程和角度到了允许的误差的范围以内，应该说工作进行一大半。剩下的围绕每个导线点碎部测绘，相比之下就简单得多。因为只需要在导线点周围找出地形的特征点就行。多与少这个根据需要确定。
因为是我在司仪，车子在山下的路边停下后，木质仪器箱还是被我背起。两个童男童女，尽管不好意思看着大叔同事这样步履蹒跚登山，曾经礼貌的要求由他们负重，但总是被我拒绝，因为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温室里嫩芽。实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充其量是让良子从我手里接过那个60厘米见方的平板仪图版。
四十分钟的爬山，我们到了牧云水库的旁边。这里是我们布置的闭合导线点22号测桩。
放下仪器后，大家谁也没有说话：良子静静地在导线桩开始架设平板仪，燕子，从包里面拿出记录半，打开计算器，输入修正高程和水平距离的公式。我的任务就是环顾四周，举起望远镜，开始选择远处的特征地形点，为良子竖塔尺找目标。8倍的望远镜看了半天也只是：
群山叠峦一望无际，枯草黄沙松树荆棘；少绿意，缺葱郁，偶见奇崖怪石。
地形太碎。
我只好告诉良子：这碎步测量，遇上了太碎的地形，你保持对讲机联络状态，自己找好测点后，告诉我地形的种类，尤其是现在属于旱季，山脊没有问题，山谷因为松树遮掩，需要你在对讲机提示我。
良子应声扛着塔尺跑向了百米之外，我转过身检查良子为我支起来的平板仪：图纸测点对好了没有。接着又掏出卷尺开始量取仪器高。
“燕子，仪器高一点六六米。”
“头儿，一点六六米。”燕子奶里奶气回应着。
“我是一米八六不是一米六六，请注意措辞。”
“你就是二米六六，在我这里也是一米六六。”
“真要命！小朋友，老男人好不容易有这点优势，怎么让你们弄的荡然无存？”
“工作期间，请勿打扰。”
大平板照准部视镜也是放大8倍。我抬头向前方扫了一眼，隐约看到了远处那只白色的塔尺，估计有三百多米远。我按照刚才看到的大体位置，开始移动视镜，立刻一只塔尺出现在我的镜头里。我微调以便让镜头里的图像刚更加清晰，并将塔尺中心位置与镜头里面的十字丝重合。
“上丝读数1.11”
“上丝1.11”燕子的重复是规范的一部分，通过重复避免误听数据。
“下丝读数3.99”
“下丝3.99”
在我将要开始读取中丝的读数时候，一阵劲风吹来，仪器在风中开始抖动，抖动的仪器让测镜里面的十字丝开始剧烈晃动。
我抬头揉了揉眼睛，扫了一眼身边的燕子，她倒是没有反应，聚精会神用那纤手点击着计算器。
见半晌我没有报数看了我一眼：“头儿，中丝读数呢？”
我又把眼睛凑到视镜上，这回视镜镜像很稳，但是已经偏离目标。我知道重新移动视镜，寻找塔尺。
对讲机传来良子嘲讽的音调：“头儿，这么长时间，你在捉虱子么？”
“坚持住，伙计，刚才风大。别着急”
我移动着视镜，继续找着塔尺，突然，镜头里出现了一团白色的东西。这让我一惊，我开始调整微调按钮，这回看清楚了，是一对白色的红色还有黄色的衣服放在一个巨大的石硼上。
我抬头，拿起测板上面望远镜，又望了过去。这回我看清楚了，大块岩石上躺着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
先问候一声，最近几日因为坛庆，文区这边就搁浅了些，空了过来细读，感谢支持{:6_1088:} 测绘人员实在辛苦，让我也接触了不少专业知识，对你的行业普及深表感谢，一个时代的变迁总有人要付出百倍的艰辛，为你们的奉献鼓掌。:vic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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