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网络小刀 晚饭后,一个人晃悠悠在街上闲逛。一支烟,一团蓝色的烟雾,幽暗昏黄的世界下越发混沌不堪,深呼吸着酷暑下的空气,四周涌起一股烦躁下的不安。
忽闻远处小广场下的音乐声。那里是在搞音乐party吗?循着那声音——是来自键盘,吉他,合成器,麦克风的效果。黑黝黝的影子围成了两三圈。大概有两三百平方米左右的地盘上,近距离一看,原来这音乐世界的缔造主人却是这样的三个人:站在中央主唱的是个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是身高大概不足1.20米。典型的侏儒。因为身材矮小,所以一手拿着麦,另一只手做拍子笔划的时候,显得还是很滑稽。坐在键盘前的是个男人,是岁月的苦难磨砺掉了青春的色彩还是其他的原因,分辨不出年纪。他的眼睛深陷,只要瞧上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瞎子。只有在女子一首歌结束轮到他说话的时候,才能从他的声带分辨还是个年轻人。坐在他身旁的那个男人年纪看上去最大一些,只是从他背后看去,两块背脊上的椎骨高高凸起,背部呈现一块怪异的圆弧状——他应该是个驼子。
女声声音幽婉飘逸,但奇怪的是,大部分人的目光却集中在他们的长相。原来这正是一个以颜值取悦的社会同时也是一个让颜值毁去的国度!瞎子男性是个键盘手。双手间歇性的时不时拍打几次。虽不如打字键盘的那样运指如飞,却也是相当熟练。而驼子男性会对每一位善良友好的人将钱放进募捐箱的人道声谢谢。他没有唱歌,却似乎是三人中的长者大哥。
我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是怎样走在一起的,是如何赤诚执着的爱好音乐。他们从哪里来?他们的乐器从哪里来?他们一晚上的收成是多少?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他们的理想,靠自己的才能在吃饭。这比起一些伪装残疾人的坑蒙拐骗,沿街乞讨,比起所谓的算命先生谋财图利不知高尚了多少。为生活所逼不是能够成为背叛良心道德的借口。我看到更多的盲人在推拿,在按摩,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有利社会的事情。
夜色下行人匆匆,募捐箱里的钱款大概也越积越多。暮色下的氤氲渐渐散去。仰望星空,时而有星星会在瞬间闪一下微弱的光芒。长街上,月光下我的影子不再高大清晰,脚步踢跶的离开了那里,却传来女人的歌声《白天不懂夜的黑》:
“白天和黑夜只交替没交换无法想像对方的世界
我们仍坚持各自等在原地把彼此站成两个世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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