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江湖之二〗莫忘

呵手为暖

（一）


       你进莫忘城的时候，我是藏书阁的一个管事，那日照惯常的习惯去点卯，你在阁间安静坐着，偶尔翻下书页，不抬眉，不张目。我用目光扫了扫正在擦拭书架的小斯，他马上蹑脚走了过来，我还是没有言语，只是目光停留在你翻书的指上。
   “那是新来的一个客人，来了几天了，来了就看书，也不多话。”
      小斯跟着我久了，已有默契。

       藏书阁，虽名为藏书，却也是藏人的，莫忘城里的读书人经常在这里会聚，交了一定数目的莫忘币，还可以有自己一间独立的小轩，只欲一个人安  静冥想的时候，在小轩的门上别一张画着仙人掌的书签，那这一天，就没有一人前来打扰你。如若别着一张双色郁金香，那就预示着今天喜与人相见，喜相逢，欢迎文友一起交流。

       你也有这样一间小轩，只是门上别着仙人掌的时候居多，你的小轩正对着我办公的书案，每次从那些长篇累牍中释放出我的眼眸，都可以看到你安静翻书的身影，我望着你，其实眼睛放空，也没聚焦在你的身上，只是那是我望的方向，我不喜欢扭头。

       一日，我又望着那个方向的时候，竟然与你视线相会，依稀的，你的眼眸有一丝欲语未语的神色，我悄然起身，往你的小轩走去，你却又低了眉目读书了，但我到门口的时候，你却又适时的抬眼，目光里是欢迎的，却又不说话。我进去，在你的小书桌对面坐下，你微笑了一下，说：“自己倒茶喝吧。”
     
“此轩既为你所有，你即是这屋的主人，你竟然如此待客吗？”我口中微嗔，却已动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自带的茶叶，名曰香片。
“性情如此，你若不喜，我也无法。”   
“我自喝茶，你自看书，两不相扰。”
   我心中无他意念，只是专心喝茶，喝完，放下杯子，起身，你犹在看书，也没问你，这书里讲的什么。   

       深秋，藏书阁外那枝枫树红得像火，你却是来告别的，你说你要去一个人烟稀少、荒凉凄惨的地方，那里交通不便，日后怕是不能来读书了，本来想这样安静离开的，但记挂着我的善解人意，无声无息的离去，怕我是要牵挂的，于是在家和自己玩了一个游戏，你拿出一枚莫忘币扔出，扔前告诉自己，除非莫忘币立着，你才不来和我告别。那一枚莫忘竟是故意与你作对一样，靠墙壁立着，你对着它嘿然而笑，拣起莫忘币，揣进怀里，你还是来了。可那天我不当值，你没有见到我，莫忘币也通灵性呢，早知结果，所以不让你来。 你把那枚莫忘币留给了藏书阁跟我的同僚，还有上面的话语，托他转给我。

      一年后，我因工作出色，提升莫忘城护法，白日里，着了女装，与众人戏耍，口吐莲花，活色生香。暗夜，穿了戎装，俨然是一个魁伟将军，操控着莫忘城的夜幕，在江湖和朝廷间游刃自如，可谓春风得意马蹄轻，文人墨客黑白两道无不侧目。你，仍是音信全无，除了那枚莫忘币，坠在我颈项前，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九月底，莫忘城里祭神谢秋，请了京城里的戏班子来演大戏。平日闲暇，我也听这锣鼓喧天，也看水袖轻展，跟我的小斯报了那天的戏目，有一出《锁麟囊》是我最爱，于是也打扮停当，专心听戏去。坐在戏院静雅包厢，戏台上下，一览眼底。戏台上薛湘灵正唱着“春秋亭外风雨暴。。。。”台下有人高声喝彩，我不免抬眼一望，这一望，却是经年，你就在台下站着，魁梧而略带书卷气，仍是矛盾的和谐统一，在人群中仍是一眼就可以瞧见。

      我解下颈间的那枚莫忘币，递与小斯，指指台下，小斯也是看得分明了，飞跑下楼。未几，你和小斯登楼而来，脸上神色激动。看看周遭，到底只道了一声：“姑娘，久别无恙？”我灿然而笑，你回来，我就无恙。

      你又回到了莫忘城，寻了一个差使维持着日常所需，闲了仍是去读书、喝酒。而我，公务繁忙，见你的时间却是不多。。。。。。



（二）

        你在莫忘城过着悠闲的生活，听戏，种花种菜，写字发古之幽思、今之感慨 ，很快的就门庭若市，莫忘城里下至市井小贩挑夫，上至达官显贵，都与你结交甚密，你日日与朋友把盏谈文，好不快活。

        一日，一个你新结识的朋友在街上贴广告，为自己的生意招揽客户，被莫忘城管发现，欲以有碍市容观瞻为名，逐她出城，你投拜帖给莫忘城主，为她求情，交换的条件是你出仕为官。于是，你当了莫忘城的史官。

       修书写史的闲暇时间，你为莫忘城的潮流人物写书立传，我，无疑是你文中的领军人物，因文笔清灵，情节安排跌宕起伏，追读者如潮奔涌，收藏者无数，莫忘书社把此书的连载一版再版，仍是一上架就被抢购一空。 因此书而衍生的音像媒体生意更是如火如荼  ， 一时莫忘城里一片繁华，热闹非常，你也如一颗新星，冉冉升起，炙手可热。

       我的案头也有你写的书，那是小斯体贴，每有新集出版，即搜而来，那段时间，莫忘城外有外敌来侵，我带兵御敌，日夜征战，难得有闲暇时日静下心来读你写的字，却也是放置床头，入寝前读几个章节。读来读去，从字里行间，读到了一些微妙的、一捕即逝的变化，我知道有些东西好像在失去，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忽一日，小斯来报，你已经离开莫忘城。我惊问原因。却说是因为写史时和莫忘城主有了分歧，你一向桀骜，不愿服软，于是挂冠而去。我身在关外，鞭长莫及。待战事平息，回到城中，你已是信息杳然。我还是我的护法的大将军，国事每日消耗着我的精力。

       一天处理公文的时候，霍然看到一封书信，是你的笔迹，急忙撕开，却是你在信里责备我，对你的离去的反应是不咸不淡。好一句不咸不淡，除了那枚莫忘币，你再无他物与我，素日也并无誓言，我如何大张旗鼓？

      既有你的书信，知道了你安身的地方，我易了妆容自去寻你。那里只是一处僻静所在，平日里难得有外人进来，你的落脚，让那里又掀起一阵读书狂潮，似个个都识文断字一般，议论着你的文章，要寻你，真是太容易了。

      但我没有马上去见你，只是远远看着，然后回莫忘城，一连三日。或许，是心有所感，第四日，你的信又到了，问我，是否到过那个地方。我说去了，还会再去，直到你回莫忘。   

      次日，你即回还，你说：“从今往后，莫忘城里，你在，我就在，若非死别，绝不生离。”我听后一时无语，因这誓言已经震我胸胄，口不能言。我与莫忘城主交涉，你官复原职，仍是史官。

      我的辖区人手明显不足，问你，可愿意到我帐下听命？你说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我帐下，正好护我安全。史官你仍兼任，只是更多的在我的辖区奔忙。每日天未亮，你伏案工作，多次提醒于你注意身体，你说你并未感觉疲累，你就想这样守着我这份温暖，不离不弃。

       一日，你说，你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患病，是重病，已人事不知躺在医馆，你去守了一天，看着他的脸，呼唤他起来为你唱歌，陪你一起喝酒，可他一声也未应。说这些话时，你悲沧而泣，我紧紧抱你，无声安慰。日后每每提起，你的心情总是低落。于是，我也总是找时间陪着你，即使不说话，对看，我认为那也是相守的心安。

      去看你的次数多了，发现，你的屋里总有一女子的身影，她蹁若惊鸿，却又显山露水，因你的文稿里总有她的批注，或是提醒，或是赞叹，或是调侃。。。。不一而足。我问起，你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但仅是朋友。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于是我不再问。

  
   （三）

        你的兄弟终是抗不过病魔的折磨，溘然长逝，虽是早已知道的结局，你仍是悲伤难抑，饮酒痛哭，那几日，你不寝不食，说眼睛一闭上，就看到兄弟的脸，看你日渐消瘦，我陪你落泪，陪你为他送行，你的消沉很是明显，我以为是你痛失挚友，不能自拔，除了每日陪你，倒也没去注意其他。却没意料，在我的案头见到你的辞呈，你说要出门远行，不知归期，想让自己安静的想一些事情，否则你会崩溃。除了放行，我还能说什么呢？但心里总感觉有一点不安，有些什么事情我早已感觉，却是不承认罢了。问你，你也说就是因为失去兄弟，无有其他。

       你远去，我独坐帐下，总日沉默不语，小斯看着心疼。却也不知如何安慰。一日，拿笔胡乱写了几个字：
     
       你见或不见，我就在这里，或欢声笑语，或薄嗔浅怒，或灌水无厘，或沉思不语，只是告诉你，我在这里。

       你念或不念，我都不悲不喜，因为我在这里，不舍不弃。
   
       你来或不来，我就在这里。不能站成一桢风景，也会把情感堆积，你说，若非死别，
绝不生离，这一句，我不会忘记。

       你跟或不跟，我都宜然、欢喜。我说想你了，你来了，这就是不增不减的距离。

        写完，也不去管它，突自摆在桌上，小斯心细，仔细收了起来，向我说了个缘由告假。却原来是带了我写的字去寻你。你见字痛哭，马上回城。日
后，道不尽的海誓山盟，虽偶有口角之争，却也互相疼惜。

       一次，你外出访友，回来和我说起，看到朋友新买的一处院落，九曲回廊、小桥流水、花园鱼塘齐备，像是世外桃源，你甚是艳羡。我说那有何难，这几年，我为官俸禄甚丰，置一处这样的处所举手之劳罢了。托官方牙办寻到一处土地，虽拿了我的名片去验证，登记的园主名字却是你。忙完公务，我就在那园中布置，今天设计了飞檐，明天放置了雕梁，晨间种植了花草，晚间搬进了书案。。。。。一切布置停当，把钥匙给了你，你开门进去的那一刻，瞠目结舌的样子我犹记得，你没有想到，我肯为你亲手做这一切。

      
   （四）


       你是那么的喜欢那个院落，我说：这是你的天下，名醉轩。你如孩子般在每一个亭台楼阁间雀跃。你的喜悦如晨光明净，如丽日张扬。你在佳酿阁把盏举杯；你在诗歌坊赏文写字；你在醉酒当歌栏高歌低吟；你在小筑里摆上了柴米油言酱醋茶，你也当起了煮夫，看你在锅灶之间穿梭，我以为这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了，而且，这幸福还会无限期的延续下去，直到地老，直到天荒。
     
       莫忘城看似平静，却也是和所有的国度一样暗潮汹涌，城内几起纷争，因你结交的几个朋友牵扯其中，莫忘城主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那一年外敌来犯，为莫忘城的一处封地争斗，城主下诏由你带兵抗敌。你是一个文人啊，你如何去指挥那千军万马？我曾上书要求由我出征，城主却说好男儿哪能窝在城中求暖，应上沙场刺杀建功立业方显英雄本色。

       我百般不安，却也只能为你收拾行装，给你准备了最坚韧的铠甲，看你一身披挂，英气逼人，心想你平日也读了不少兵书，缺少的是实战的经验，让你上一次沙场，也是历练。黄沙漫舞，马蹄声远去，我犹站在校场遥望。

       平安的信件每天都由快马送达，前几日也捷报频传，我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放下。可后来的几天，战局发生了变化，敌方 援兵到达，御驾亲征，士气大盛。而你带的兵马征战多日，疲累已极，暂居弱势。我再一次向城主 请求出征，为城中子民考虑，城主准我出兵。到达营地，却见一片狼藉， 原来你因疲累，感了风寒，却仍挣扎着上了战场，终是不力，被敌方所擒。兵失将领，如一盘散沙，我命鸣金集结，帅印高举，稳定了军心，策马挥剑，努力抗衡，却也不忘派出细作，打探你的下落。

       细作飞鸽传书，说你被囚在敌方的一处营所。是夜，我换了夜行衣，蒙了面纱，只身去营救你。找到你的时候，看你形容憔悴，面黄肌瘦，我的泪，无声的流淌了下来，一时哽咽，还未开言，你却问了一声：“你是周弗吗？” 我的闻言泪止，脚步也停了下来，因为我不是周弗，我是素衣。周弗是那个在你的住处曾经出现的女子。我的性情也是绝然的极端，我千辛万苦寻你而来，而你，却记挂着别的女子，那我救你何益？虽心如刀搅，我仍是转身离去。
        

（五）


       回到战场，我不畏生死，直入敌方腹地，敌方终是大败，凯旋而归的时候，我也没有去寻你。似乎你和我已经没了关系。回到莫忘城，莫忘城主的封赏我一样也没要，我封闭了通向醉轩的所有通道，只留一个暗门，供我自己出入。看着那些还在盛开的花，还在摇曳的柳，却是心已成灰。

       坐在望月亭，轻抚瑶琴，一曲《高山流水》也弹出了哀怨。说要忘，怎么弹奏的却是你喜欢的乐曲，弦未断，人却在天涯。前两日，小斯就禀报于我，交换回来的战俘里没看到你的名字，敌方来使说了并未加害于你，只是在鏖战紧密的时候，你不知被何人所救，早无行踪。莫望城主也早就下了诏书，欲以通敌之罪问责于你，莫忘却是莫须有了，莫忘城，成了你的禁地。

       你的朋友也曾有三两个来打探你的消息，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但心里明白，这是你真正的朋友。你曾经以为肝胆相照的兄弟，也有人当了看客，有一个甚至为了向莫忘城主表明他的忠心，与你割袍断义。我不知道这世界怎么啦。我因周弗而远离，那些人又是为了什么呢？素日里饮酒作乐，谈笑风生，你一成阶下囚，这些人翻脸怎么就像翻书那么快啊？你如若知道这些消息，不知道该如何伤心呢？这念头一萌生，我倏然而惊，似乎我心里的怨恨已经淡去，而挂念随之而来。

       在芳香苑徘徊，铃兰正吐蕊布芳，记得你从域外寻回这枝奇葩的时候对我说：“我知道你极喜欢兰的，而这一枝兰又和其他不同，开出的花蕊娇小可爱，如一只只小铃铛，而且它的花语是纯洁和幸福的象征。铃兰的纯洁、坚贞温婉如你，这一枝铃兰就是我送你的一生的守候。”我站在花边浅笑，才思敏捷的你，即赋诗一首：
  世上鲜花竟缤纷，
  独钟此朵净无尘，
  梦随香去真如梦，
  呼吸之间醉我心。

       那时醉的人不只是你啊。如今铃兰仍飘香，可守护的人却杳然，这怎不让人心惆怅？正出神间，小斯，我忠诚的追随者，递给我一封封了蜡印的信
笺。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只有一句话：方便的话，请来梓园一见。我马上明白那是你。梓园，以前你曾向我提过，是你早期一个落脚的地方，依稀的还
有印象，我策马飞奔。到达园口，一个低了眉目的小哥迎了上来，也不搭话，接过我的缰绳，把我引到园深之处，你站在一棵樱花树下，满树
的樱花正开得像雪，风一吹，一片片雪花飘落，你伸出手，接那朵朵飞旋而下的洁白。一回头，看到我的身影，嘴角一一丝苦涩的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你轻吟一句，我却仍蹙了眉头没有搭话。
      
   （六）


      "天下人都可以负我，唯你不能啊。为何封闭了醉轩？你明知道那是我魂牵梦萦的家园。你说等我凯旋归来，你忘了曾经的誓言。”你目光哀切。
  
     “不是我忘了誓言，只是你已经改变。”我心里铁马金戈，脸上不动声色。

     “改变？这话从何说起？”你情急声哑。
   
     “因为周弗。”我珠泪欲滴。
         
     “周弗？”你一脸疑惑。
         
     “你被囚敌营，我曾冒险前去救你，可你却呼我为周弗。你如此挂念于她，我的存在于你也没什么意义。”我脸上仍是冷漠神色。

       “素衣，素衣，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却如此误会于我。”你神色俱变，竟然嚎啕大哭。
      
       我手足无措，第一次看一个男子在我面前恸哭，那泪真是掷地有声。
      “你怎么哭上啦？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要哭了。”我的泪也随话而落。

       你见我也哭了，心疼起挽起衣襟为我擦泪。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亲吻我的眉梢眼角，喃喃叫着“素衣，素衣。。。。。”

       待两人都平静了下来，你才告诉我，周弗乃是你家世交，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她生性有些调皮。那时我在你的住处见到她，是因为她快要出嫁了，向父亲要一个家传的玉麒麟做嫁妆，父亲略一沉吟，没有立即答应，她就赌气跑出来游玩。那几日是借住你处的。万没料到的是，周弗的夫君竟然是你被囚之处的管营。想来周弗也曾在夫君面前说过你的名讳，你被囚后，她的夫君也曾把你的事情告诉了她。于是她就托她夫君转告，她要来探你，并想办法救你出去，我去的那一日，也正碰巧就是那一天，你看我蒙着面纱，以为是周弗为掩人耳目而易的装，故有那称呼。可我一听，却转身离去，也让你大惑不解，一会周弗也到了，你犹猜测不出是何人，今天迷局方解。

       听你说完，我面带羞惭说：对不起，让你受了很多苦。
       你却摇头，说：“你不误会我了，我就心安了，那些苦不算什么的。”
       所有的疑惑和猜测释然，天晴朗了，你的脸上，我的脸上，都有了笑容。

       你和我同骑我的坐骑，返回醉轩。屋舍俨然，书墨仍飘香，铃兰的香气隐隐散发。你自去沐浴更衣。我在书案前磨墨写辞呈。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只是我在做。愿此后，你我远离莫忘的纷争，只在醉轩，你写字，我读书，无他求矣。
   

呵手为暖

这是一篇旧作，很久以前写的小说，那时候我叫素衣。
感觉还是满符合小调的江湖要求的，贴出来，温习一下那时候的江湖。

网索

写这多啊  累死读书人嘛 {:1_633:}

呵手为暖

网索 发表于 2016-9-1 23:13
写这多啊  累死读书人嘛

知道你没耐心看的，我就是贴出来支持小调的，你路过也是可以的。别忘了留下买路钱。

网索

呵手为暖 发表于 2016-9-1 23:15
知道你没耐心看的，我就是贴出来支持小调的，你路过也是可以的。别忘了留下买路钱。

偷偷告诉你：分成几篇发，能多赚小调好多银子呢 :lol

呵手为暖

网索 发表于 2016-9-1 23:16
偷偷告诉你：分成几篇发，能多赚小调好多银子呢

旧作，不是新作，就不那么不厚道了{:1_646:}

网索

呵手为暖 发表于 2016-9-1 23:19
旧作，不是新作，就不那么不厚道了

管它呢！赚银子就行！ {:1_630:}

呵手为暖

网索 发表于 2016-9-1 23:20
管它呢！赚银子就行！

我不缺银子，就是不给你而已{:1_630:}

小青

这莫忘，真是一波三折，看的我这小心脏忽上忽下得，还好还好，最后圆满结局。问好暖，写的真好{:1_623:}

小青

这莫忘，真是一波三折，看的我这小心脏忽上忽下得，还好还好，最后圆满结局。问好暖，写的真好{:1_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