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旧忆〗再回母校

轻舟踏浪

再回母校
   文/轻舟踏浪   

   

      军是初中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周前，他开着“大奔s600”回家乡探望父母。在他强烈要求下，我决定陪他回母校转转……
        
       我示意他把“大奔”远远停在围墙外边，我们步行七八十米走到学校正门。警卫通情达理，给我们开门放行。
        
       其实我也是20多年没回母校，此刻踏入竟然一时找不到感觉了。徐步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我俩登时沉默不语，各自极目望去——那教室、那操场、那宿舍、那食堂，还有那片白桦树林……四目相对时，堂堂硬汉不禁已双眼蒙雾，变化太大了！毕竟是魂牵梦绕的地方，再怎么变化我们熟悉的痕迹犹在。

      “走，先看看当年的教室，是右边那幢三层小楼吧？”我说。军答：“就是它，咱们班在二楼第六间。”我俩加快脚步，径自走到楼前。现在这里只是初三的教学楼，今天周六，楼内外不见人影，只听楼里传来乐器的弹奏声，估计是在排练元旦节目。我们沿着一楼走廊一间一间慢慢看，走到第五间、不约而同停下来，异口同声地说：“体育器材室！”说完狡黠一笑。门上的标牌是“生物组”，门也换成了防盗门。
      
      走廊尽头的楼梯处，我们上、下、左、右打量着，地面、墙壁、楼梯、扶手……模样大变，却并不陌生。毫不费力找地到当初坐了三年的那间教室，教室里一个男孩在往后墙上贴图，看到我们，问：“叔叔，你们找谁？”我笑笑，“我们看看母校，不找人。”

      军已经坐到当年的座位上，我是中间第二排，他和我隔着一个过道在第三排。我深深地吸口气，仔细地闻着、感受着，仿佛真的嗅到当年的那些味道。我在椅子上坐下、附下身体、两手平放、趴在课桌上、脸颊贴着桌面、轻轻合上双眼——年少的故事，伴着似水年华流逝，却把飞扬和美妙留在这青春校园……

      “哎，还记不记得我喜欢你同桌？她却有眼无珠喜欢你，说喜欢你起跳投篮时的那张脸。”军酸溜溜地说，“明显她脑袋被驴踢过，你那时哪有我长得精神？”我呵呵笑着，不置可否。军继续说：“你小子更有种，喜欢咱们语文老师……”我蓦地抬起头，望着讲台，黯然神伤。“老师去世了，她收容了我整个放浪的青春，也敛藏了我青涩的早恋情结……”我声音哽咽了。
        
      走出教室，来到后操场。这里的三栋平房宿舍都拆掉了，变成敞亮的篮球场，周围是两米多高的护栏。这样的球场，是我儿时梦寐以求的天堂。楼前稍大的操场变成了草坪，现在盖着皑皑白雪，四周栽着丁香树。军笑：“这操场可是咱们的主战场，冬天还在这里浇冰场呢。”说起冰场，军明显兴奋起来。
        
      我们的记忆里，冬天总是嘎嘎冷，漫长的冬季几乎就在冰场上度过。军是滑冰的高手，浇冰场定会踊跃出力。我清楚记得那时浇冰场的情景：顶着刺骨的寒风，拖着水管子先猛劲灌水，灌差不多了再拉来专门浇冰场用的大铁爬犁，由五六个人拖着在冰场上转，慢慢把水洒均匀，原来凸凹不平的场地就找平了——刚刚形成的冰场光亮如镜、格外喜人。
        
      冰场一浇好，我们的魂就被勾走了，只可惜我们没有自己的冰刀。学校只借给我们那种像拖鞋似的板刀，连鞋一起绑在冰刀上，滑一会儿就会松动，需要停下重绑，有时还容易崴脚——尽管这样，我们还是非常娴熟地掌握了压刀、弯道、刹车等技巧。最让我们生气的，是老师及其老师的子女都有带鞋的冰刀，我们却只能望刀兴叹。

      终于有一天，军发现一楼的体育器材室放着很多崭新的冰刀。军胆子大，提议趁中午放学从门上的天窗爬进去，我们分析了地势和利弊，决定尽快动手……到手的冰刀我们珍藏了两天，发现没人察觉，为了慎重起见，我建议我们晚上用。于是，等放学天黑后，我们穿上新冰刀痛快地滑了一圈又一圈，忘了回家、忘了吃饭，数九寒天我们头上冒着腾腾热气……

      “军，快看那边主操场！”主操场更加气派，现代化的健身器械，国旗杆和主席台都那么完善漂亮。军拉我一下，“去那头看看大秋千还在吗？”说起那十米多高的秋千，那真是惊心动魄。大秋千已经没有了，换成四、五个小秋千。我摇了摇秋千，取笑地问：“你后遗症好了吗？”

      上初三那年，学校新装了两个十米多高秋千，我们几个淘小子就比赛，看谁荡得最高。我和军个头差不多、关系又好，自然组合成一组。我们俩面对面、双腿叉开、一蹲一起、均匀用力，配合的很默契。有一天，荡得兴致正高的时候，军突然脱手，从十米多高飞速摇荡的秋千上掉了下来——军整整昏迷了六天，醒来还呕吐不止。我也因此被母亲狠揍一顿！我也够冤的，他脱手和我无关，不是我推的、也不是我挤的，就一起荡秋千嘛，学校装了秋千不是玩的吗？
        
      军这一摔，秋千就卸掉了踏板，只剩四根粗麻绳了……

      军大难不死，住了十多天医院就上学了。我问他留没留下后遗症，他都说没感觉。直到高考，军连考三年名落孙山，他才说一进考场就大脑空白，是有后遗症。我还骂他：“少放屁，你第一年空白、第二年空白，你干嘛考第三年？就是自己不用功，还拿后遗症说事儿！”
        
      好在军胆子大、脑子活、经商有道，现在他衣锦还乡我是由衷的高兴。
        
      从母校出来，到吃饭时间了，我边走边说：“把你父母和老婆叫上，我做东，一起吃大餐！”军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子，大餐就不必了，还有我们当年爱吃的‘大烧饼’吗？”一听大烧饼，我俩放声大笑……

      3毛钱一张的大烧饼，我们都要捡废铜废铁卖了，才能吃上。有一天我们有了一元钱，就忍不住了，晚自习偷偷跑出来，上职工食堂买烧饼。我们开了票，走进里间烧饼箱子跟前，等着拿饼——这时，停电了！呵呵，服务员摸黑去找蜡烛，我俩不约而同抱起一摞烧饼就跑。我们没敢回学校，直接跑到大礼堂的台阶上，还气喘吁吁就开始吃饼。我吃了四张半，军吃了四张，我们把剩下的五张半，用报纸包着藏好——那烧饼的味道啊，妙不可言。

      “走，我知道一处饼店，有些当年的味道，带你去尝尝！”军发动大奔，我们离开了母校……

轻舟踏浪

热烈欢迎网络小刀交流到散版，做苏小甜的同桌肯定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哥儿们辛苦了~{:1_650:}

轻舟踏浪

亲人们，啥也不说，支持刀子和小甜，大家一起挖掘记忆中的感动。或以〖新年旧忆〗为题，或自由发挥也好，真挚的情怀，与如月同辉。写人，写事，写情……

网络小刀

轻舟踏浪 发表于 2016-1-4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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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浪哥支持。限于时间关系，只能占个位置，回头细看。浪哥振臂一挥，便会多方响应。热心可鉴！

轻舟踏浪

网络小刀 发表于 2016-1-4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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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男小兄弟，一起玩不用客气，端茶倒水都不是问题。大过年哒，你走马上任，我帮你摇旗呐喊一下下，表示热泪支持。

冷凝菲

母校已经不存在了，变成了商品楼。

轻舟踏浪

冷凝菲 发表于 2016-1-4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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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那是你母校地段值钱~我初中比较偏，地大物博还有点旧时模样~

冷凝菲

轻舟踏浪 发表于 2016-1-4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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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那是你母校地段值钱~我初中比较偏，地大物博还有点旧时模样~

没照几张相留念？

~@小面条@~

我吃了四张半，军吃了四张，我们把剩下的五张半，用报纸包着藏好——那烧饼的味道啊，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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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626:}一次吃这么多能坚持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冷凝菲

轻舟踏浪 发表于 2016-1-4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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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那是你母校地段值钱~我初中比较偏，地大物博还有点旧时模样~

如果还有地方旧时貌，照下来吧，儿时的东西我们这里都没了。只有在梦里出现了。